新婚之夜,吕文渊掀了秦翩然的盖头,呼吸微滞。
面前女子容色姝丽,娇艳明媚,仿若一朵盛放的玫瑰。
当然,是带刺的。
从她看自己不屑与鄙夷的眼神便可见一斑。
褚洲左丞相大人的女儿,果然如传闻般盛气凌人。
秦翩然生平最瞧不起唯唯诺诺,胆小怯弱的男人,可偏偏,她嫁了个这样的。
皇命难违,嫁便嫁了,可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男人碰自己。
光是想想,便难受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当吕文渊欲坐在她身旁时,秦翩然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冷声道:“这张床是我的,你去书房睡。”
她管他是不是洲主,有本事便去皇帝面前告状,她量他拉不下脸,也没那个胆子。
吕文渊揉了揉被踢的大腿,咬牙站起身,带着些委屈道:“夫人,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秦翩然微微扬起下巴,“那又如何?”
“我倒是无妨,就怕旁人知道了会以为夫人新婚之夜被冷落,传出些不好听的话……”吕文渊声音越来越小。
秦翩然一怔,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便提了个折中的法子,“那你今夜打地铺。”
吕文渊:……这个床,他是不配上么?
翌日,吕文渊眼底乌青地去书房处理公务。
青洛见了心生疑惑,他见过旁人新婚第二日的模样,就算不是红光满面,也该是神清气爽才对。
实在没有像洲主这般……萎靡不振的。
他询问原因,吕文渊如实相告。
青洛一脸震惊,“洲主?”他家主子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吕文渊神色疏淡,揉着眉心道:“这样也好,没有夫妻之实,日后若是妨碍了我,我便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青洛转念一想,也是,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日之后,吕文渊和秦翩然一个歇在主院,一个歇在书房,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偶尔在府中见了面,也不过颔首致意,不会多说一句话。
直到这天。
两人在园子里碰见,照样点了下头便各自离开。
怎料擦肩而过没多久,吕文渊便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他心神俱震,转身向秦翩然离开的方向冲去。
在路的尽头,一片灌木丛附近,看到她惊恐地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小截树枝,正驱赶脚边的一条黄白相间,有麻绳一半粗的蛇。
婢女则害怕地躲在她身后。
他眉心轻蹙,当即抽出青洛腰间佩剑,猛地往下一劈,将蛇拦腰斩断。
紧接着,他扔了剑,矮下身子去扶秦翩然。
“没事罢?”
秦翩然面白如纸,眼里噙着泪,哽咽道:“它咬到我了,好疼……”
吕文渊面色骤变,语气中带了些许焦躁,“咬了哪里?”
秦翩然“啪嗒”落下两滴泪,声音喑哑,“脚踝。”
吕文渊微微撩起她裙摆,又把绸裤往上略提了提,果然瞧见两个鲜艳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