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殊南这一招,是明贬暗升。使他顺理成章的从一个虚官,变成了差遣官。
不过,为什么是枢密院?
枢密院虽与同中书省并称“二府”,但官家几十年来重中书省,暗削枢密院的军政大权,枢密院已大不如前。
他一个文人,为什么不选郑相公,不去中书省?
这不是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去走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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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云霁利落地翻身上马,手勒疆绳,在营地内晃荡。
女郎青丝束起,小麦般的肌肤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双细长、上扬的凤眼,像一只燃着火焰的凤凰,热情洋溢。
韩武遥遥相望,忽然懂了,张殊南是为了这个丫头。
没想到,还是个情种。“呸”,他把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吐出来,朝着儿子招招手,“自中,你过来!”
韩自中呆呆地盯着云霁看,压根没注意韩武的招呼。
云霁自上而下睨他一眼,提醒道:“你爹找你。”
他如梦方醒,摸着头往外头走,死鸭子嘴硬:“我听见了,只是不想理他罢了!”
韩自中走过去,拱手道:“父亲找我何事?”
韩武看着比之前壮实许多的儿子,斟酌着开口:“爹爹明日便要回关外了,你也不小了,要为自己做打算,是参加科考,还是……”
“参加什么科考,我跟着父亲去关外。”韩自中道。
韩武欣喜道:“此话当真?”
韩自中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小子,你果然是开窍了。”韩武揽着他往回走,“去了关外,我给你找最好的师傅,授你带兵之法。”
韩自中指着马上的云霁道:“不必,你把我同她放一处就行。”
韩武被石子绊了一下,往前踉跄了几步。他站稳后,盯着韩自中看,小心试探:“你……喜欢那丫头?”
韩自中摇摇头,直截了当:“谈不上喜欢,我挺欣赏她的。”
完蛋。
韩武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口气在胸腔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吐了出来。
“你这些天的变化,也是为了她?”
仇千行正愁怎么解释他这些日子的变化,没想到有一个现成的理由送到面前,为爱蜕变,听起来就很有道理啊。
韩自中大大方方道:“是啊。”
韩武很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先回去吧,这事等到了关外再说。”
“不成,你现在就得答应。”韩自中横在他面前,“她做弓箭手,我就做她的护卫;她在前线杀敌,我就为她挡刀拦剑。”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韩武看着眼前的傻儿子,眼前又浮起张殊南的脸,一时间难以抉择。
算了!儿子最重要。韩武心一横,笃定道:“只要你好好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韩自中满意的点点头,叮嘱道:“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话,是我一厢情愿,你不要给她压力。”
这话不错,云霁愿不愿意还另说呢。
父子俩并肩往回走,各有心思。
*
七月初一卯时,定远将军领兵离京。
出京时,天光澄碧,云霁回望城楼,一抹绯红公服在风中猎猎。
她捏缰绳的手骤然收紧,流星“呜咽”一声,引起了韩自中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