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闻言,先是一愣,打量了一下李渊。
对方虽穿着常服,但面料华贵,举止雍容,身边还跟着个随从,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富家翁。
不过,对于正在兴头上的棋手来说,管他恩。
老张头对面的老者让出了位置。
老张头则是哈哈一笑。
“老先生客气了,雕虫小技,不过是侥幸赢了一盘,老先生若是有雅兴,自当奉陪,请坐,请坐。”
李渊也不推辞,含笑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
双方各自将棋子摆好,李渊执黑。
“请。”李渊示意。
“哈哈,那老朽就不客气了!”老张头也不推让,中炮开局,攻势凌厉。
李渊微微一笑,从容应对,跳马保卒,飞象守中,布局稳健,滴水不漏。
一时间,亭中只剩下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
围观的老者们见有新人对弈,也都屏息看着这场棋开局。
老张头攻势虽猛,但李渊的防守如同铜墙铁壁,几番冲击都未能奏效。
“老先生好沉稳的防守!”老张头忍不住赞了一句,额头微微见汗。
“是啊,这老先生棋路真稳。”围观的人也不由得感慨。
棋局到了一半,双方落子的速度缓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开始分析这两人的招式。
又走了十几回合,李渊凭借细腻的运子,逐渐积累了优势。
棋盘上的李渊并未急于求成,而是步步为营,蚕食对方的空间。
老张头盯着棋盘看了半晌,算来算去,无力回天。
爽快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放下,拱手笑道:“老先生棋高一着,老朽输得心服口服!佩服,佩服!”
“承让了。”李渊也是微微一笑,心中颇为舒畅。
这场棋赢得堂堂正正,在棋盘上运筹帷幄的感觉,令人舒畅。
这可并非在大安宫中,还要疑心对方是否让着自己,哄着自己这个老头子。
李渊脸上笑的真情实感。
“老先生这棋路,稳健厚重,后发制人,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张头也是毫不吝啬的夸赞。
这公园里,又多了一个可敬的对手。
李渊抚须一笑:“自己在家瞎捉摸,经常跟好友对弈,即便是输多了,也总能摸些门道出来。”
李渊又与老张头闲聊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
看来,日后得多出来走走才是。
这可比待在大安宫里有意思多了。
公园里,估计也不止这两个会下象棋的。
若是有更多的高手能切磋一番,岂不是更痛快?
怀仁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能耐,曾经死气沉沉的城南,如今变得生机勃勃。
李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带着内侍离开,与守在远处的护卫汇合,而后出了公园上了马车,回了大安宫。
已经是半下午,回到宫中,时辰也不早了。
接下来连续好几日,李渊都会来两坊的公园遛弯,顺带着跟公园里的老头下棋。
来大安宫拜访的几位老臣子,递了名帖,在内侍的引领下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