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年吸了一口?气,两人简单交谈完,又各自走进病房。
半个多小时后,了解完情况的余时年从其中嗅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
他所在的辖区同样的中毒案件一共十二?起,除了其中三四起来自同一家餐厅外,剩下的皆来自不同的餐厅,且大多餐厅距离并?不近。余时年原本以为这样的中毒案件,或许跟食材供货商有关?。毕竟这十二?起中毒案件的餐厅里,大部分餐厅都是火锅串串一类,如果是食品源头出了问题,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古怪的是,这十二?起中毒案件里,有一家餐厅是日料,其所用?的食材与其他餐厅并?不相同,中毒者所点的菜单也没有和其他中毒者重叠的食物。
相近的时间,不同的餐厅,不同的食物,同样的中毒症状……总不可能有人一家一家同一时间跨区投毒吧?
他心里蒙上一阵疑云。
医院紧急通道外,救护车的声音再?度靠近,有医生抬着?担架从车上下来,又飞快地推着?转运床冲进救治通道。
余时年连忙让开,恰好听见与他擦肩而过的转运床旁的医生焦急大喊:“让一让,让一让!这里有孩子!”
躺在床上的是一名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脸色灰白?,嘴边和衣服上有呕吐物,一眼扫去,胸膛明显已经没有了起伏。
其实?想要知道中毒者是吃了什?么中毒,从呕吐物也能入手。但抓凶手不能仅靠化验报告,化验需要时间,然而现在这么多受害人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的拳头渐渐捏紧,目光不觉目送转运床上的小女孩离去,收回时,正巧看?见对方的衣兜里的糖果滑过。
糖果是粉色的外包装,简洁清新中又有几分可爱,光外包装都十分诱人。
余时年从地上把糖果捡起,这一瞬,他脑海中好似闪过什?么。
一般来说,一个人中毒的严重程度必定是跟剂量挂钩的。可一个小孩子的饭量能有多少,为什?么会这么严重?还是说有什?么东西是孩子喜欢吃的?
他的指腹在糖果包装上摩挲,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古怪不安的感觉。他刹时转身,再?次走回刚才出来的病房。
病房里躺着?的是已经进行过基础救治正在输液的病人,男男女女都有,年龄也从十多岁横跨六十多岁,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相对症状较轻的人里,男性的比例较高。
是因为体质原因吗?
余时年莫名在心里给这个原因上划了个叉。他走近病房,重新走到给刚才做过笔录的病人窗前,问道:“你们刚才除了用?正餐外,用?餐后有拿收银台的糖吗?”
蓉城的餐饮业卷生卷死是出了名的,有时候不仅卷菜品,还要卷服务。不知从哪年开始,街上大大小小的餐厅店都喜欢在收银台的位置摆上一小盒各种口?味的糖,一是本身蓉城地区的饮食口?味偏重,放糖方便顾客饭后清口?,二?也是增加服务体验的一种。有些餐厅甚至会在顾客付款时主动提醒有免费糖果可以拿。
久而久之,就连余时年偶尔去餐厅吃饭也养成?了离开时拿一颗糖的习惯。这个习惯毫不起眼,甚至刻在了很多人的骨子里。要不是刚才小女孩口?袋里掉出的糖提醒了他,甚至连他也会忽略这个细节。
有什?么东西是即便不同菜系的餐厅都会共用?的吗?
是糖!
“糖?”病床上的男人反应有点迟钝,迟疑了会儿才道,“买单的时候服务员是有主动送,怎么了吗?”
余时年追问:“你还记得你们吃的那个糖的外包装长?什?么样吗?”
“好像是粉色的……对,是粉色,然后上面?……”
余时年拿着?糖果的手一紧:“你仔细看?看?,是这种糖吗?”
男人凑近一看?,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