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朝阳不是没和现在的年轻人沟通过,他集团下就有不少瞎话。
“小姑娘,说话不要太……”覃朝阳不觉冷脸。
但显然这招对许婠没用。她不是他旗下的员工,而且……
许婠伸出两只同样包裹得仿若馒头的手,打断道:“你看我这样,像是能打人的样子吗?”
覃朝阳:“……”
空气里,有一瞬诡异的静默。
“好了。”曹启华刚好从病房里出来,制止了彼此针锋相对的谈话。
“覃总。”他点头,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你儿子的事我们先放下,现在有一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覃朝阳跟着曹启华走了。
许婠和余时年明白,这是在替他们解围。
今晚的意外导致原本带覃朝阳和覃安回警局谈话的行动近乎失败,目前只有杨彦斌那边在顺利进行中。
案子的进展没有预期的顺利,但覃安晚上的行动,又几乎把他就是那个背后和杨牧联系的人写在了脸上。因此,再找覃朝阳谈话的意义并不大。
不过,这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余时年盯着许婠两只馒头似的手,问:“你手怎么了?”
他记得许婠的手没有受伤。
“抡轮椅的时候太用力,擦破点皮。”许婠说。
他知道覃朝阳会倒打一耙,这个男人并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儿子,之所以发难,不过是怕覃安真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进而牵连他的公司。
“没什么事,故意包这样的。”她把自己临时耍的小聪明说得坦荡。
余时年不自觉一笑,半蹲下身,问:“腿还疼吗?”
他被困时,没想过许婠会来救他。对方就这样拿着灭火器冲进来,身边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原本穿在身上的防晒衣也提前脱掉,露出光秃秃的手臂,连同扬起的马尾,在火光里燃烧。
那一瞬,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不觉希望,真的是幻觉。
火光里的她,一出现时,他就看见了她腿上裂开的伤口。周围的温度很高,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疼。
“还好。”许婠笑了下,“没伤到骨头,就是皮肤有些轻微烫伤。”
其实不光是腿,她手臂也是,只是相比独自在电梯里待了几分钟的余时年,要好上许多。擦了烧伤药,也不需要包扎,应该很快就能好。
余时年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抬起的手指动了下,又没敢真的触碰许婠的腿,在虚空中顿了几秒,又收了回去。
他起身,吸了口气:“这几天就别乱跑了,手也暂时别碰水。”
“嗯。”许婠应了一声,注意到余时年走到了她身后,身下的轮椅动起来。
她问:“你呢?伤怎么样?”
周宇他们赶到的时候,被当时的情况吓了一跳,当即就把许婠和余时年两人送到了医院。他们是分开治疗的,除了才上车的时候余时年先检查了下许婠的情况,许婠想要看余时年的伤势时,对方身上却披了件衣服。
她看不清余时年的伤势,只隐约扫到对方的手臂处似乎有一大团红色的烧伤。
“还好。”
余时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许婠听见对方语气轻松地说:“不影响行动。而且……你来得很及时。”
是真的很及时。
余时年眸光微闪,没有继续说下去。
……
余时年推着许婠回到病房。今晚的事事发突然,警局里忙成一团,周宇在医院到处跑着做笔录。等许婠两人回到病房,他刚好拿着笔录本气冲冲地进来。
“简直太无耻了!”周宇气愤道,“师兄,你不知道那个覃安说了什么!他竟然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看见美女不自觉搭讪,结果没想到反被打了一顿!他还说,他追到37楼不是想害许婠,是想问清楚,他到底哪句话惹了她不高兴,居然挨了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