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铅封箱,标签…标签写着‘ZSp001备份脑组织’!”黄德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备份脑组织?!
周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三叔的背叛,王家杰的疯狂,还有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梧桐树协会”……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他牢牢缠绕。
他停下脚步,站在山巅,任凭冰冷的雨水抽打着他的脸庞。
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鬼火般摇曳,闪烁不定。
他深吸一口气,雨水的腥味直冲脑门。
“其安。”他低声说道,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飘渺,“去联系我哥……”
郑其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周影的意思,“明白,我这就去。”
“告诉他,”周影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力量,“……他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整个梧桐山照得亮如白昼。
雷鸣声滚滚而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周影眯起眼睛,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山脚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溅起漫天泥水。
车牌被厚厚的泥浆遮盖,无法辨认。
唯见车窗内,一只戴着旧式洪兴徽章的手,轻轻搭在窗沿,指节分明,苍白而有力。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商务车内,那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看不见底。
“告诉大少爷,好戏开锣。”
雨夜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无情地笼罩着整座青山疗养院。
废弃多年的疗养院,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愈发阴森可怖。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如同潜伏在暗夜中的野兽,悄无声息地驶入了疗养院的地下车库。
车牌上糊满了泥浆,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号码。
通风井口,郑其安小心翼翼地蹲守着,手中的热成像仪屏幕上,两个红色的光点清晰可见——车内只有两个人。
司机是洪兴的老人了,刘铁柱。
至于副驾驶上那个戴着帽子的家伙……郑其安心脏狂跳,他看到了,那家伙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磨损严重的洪兴铜戒。
“人到了。”郑其安压低声音,对着耳麦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指纹没录入系统,生物特征库查不到匹配记录。”
监控室内,周影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屏幕上那只搭在车窗沿上的手。
雨水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痕迹,仿佛在阻挠他的视线。
“别露面。”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赵金标过来,他见过我哥二十年前做战伤修复时的神经接驳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金标连夜赶来,这位退伍老军医,曾经是陈阿水的老战友,也曾是“南风计划”外围记录员。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他的眼神却依然锐利。
他接过郑其安递来的平板电脑,颤抖着手指放大了监控截图。
“是他……”赵金标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这人手腕内侧,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是当年晟鹏被狙击手击穿动脉后留下的缝合痕迹。”
周影的心猛地一沉。
“但这疤本该歪三分……”赵金标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他在刻意模仿。”
周影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迅速调取了过去七十二小时所有通往疗养院的交通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