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看着那双手,瞧见那殷红的指尖朱砂痣,便已然是软了心了。
“好。”
谢不倾得了首肯,控制不住地去吻她的唇角。
日月池之中的水声渐大,明棠与谢不倾的声音皆混在翻涌的水声之中,间或只听见一两声含混的话语。
“好丑,水面下瞧着都这样庞然怪物……”
“你松开我的手腕子,生疼。”
“不成了,我极累了。”
“我不帮你了,你自己去。”
谢不倾却全然没了话可说。
再多的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到了这平生第一次的体验里,皆成了句不成调的轻叹喘息。
涟漪倒是越来越大。
明棠看着他微阖的眼漫开的靡丽艳色,察觉到他越来越快的轻喘,心中亦跟着他一块儿震颤。
“怎生这样久,又来,我不……”
明棠这一句娇软的抱怨被谢不倾颇有几分狼狈地吞吃入腹。
“莫说了。”
明棠却讶然地看见谢不倾那双凤眸里亦有几分忍耐不住的泪光摇摇欲坠。
她虽累了,却也好似从此事之中得到些别的新鲜快乐。
*
等日月池之中的暧声终于平息,已然是下半夜了。
明棠喝的清华露太多,仍旧在熏熏然的醉意之中。
但她身心皆有几分亢奋,不见困意。
谢不倾重新替她清洗穿了衣裳,她便懒洋洋地趴在谢不倾的怀中,与他一同在地龙暖垫上享受着片刻温存。
方才飞走的神智似乎并未回笼,她眼神之中仍旧有几分迷色。
谢不倾却已然是饕足不已,懒洋洋地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丝。
这样静谧安然,明棠终于有些困倦了。
她半梦半醒地阖着眼,忽然听见谢不倾的叹息:“明世子,听闻我与魏纨有旧,这般动气?”
明棠又饮了酒,又困的厉害,这会子几乎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她轻轻“哼”了一声,如同猫儿伸懒腰似的,然后才道:“谁能不动气。”
谢不倾眼底有些笑意,看她困困然的脸儿,也只觉得可怜可爱:“你气什么?”
“我怎么知道。”明棠迷迷糊糊地嘟囔。
“气我背着你,同旁人有染?”谢不倾的目光愈发软和下来。
他终于有那么一刻不以“本督”自居,在这帝后同用的日月池之中,仿佛暂且卸下面具,与明棠温柔相见。
“……没有,不是。”明棠在梦里也皱着了眉头,不肯承认。
谢不倾闷闷地笑:“……她远不如你,我看她做什么。”
明棠忽然就睁开了眼,定定地看着谢不倾:“这话何意?若她如我,是不是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