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连忙赔罪。
不知道是他派人送上的这一坛子珍酿派上了用场,还是因为席面按时上来没有真的出了差错,大家都是哈哈一笑,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掌柜的伸手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汗,用了点心思,仿佛无意透露了自己的纠结,还有面临的麻烦。
陆十长老今天是喝的真的不少,他眯了眯眼睛,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宾客里面,曲家长老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掌柜的说这些扫兴的作甚。陆兄家的大长老刚刚进阶金丹,掌柜的只要把陆兄的名头摆出来,哪个敢与之争锋。”
“可……那是两位筑基前辈。”掌柜的有些心虚的说道。
“区区筑基?那算什么,只要一日没有金丹,那就只是筑基而已。我曲某人也是个筑基,掌柜的放心去,陆大长老结丹,这日子方圆数里内哪个城的筑基敢给触陆家的霉头。你放心去吧。”曲家长老喝高了,一边说一边浑不在意道。
陆十长老听了,虽然觉得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一样,却也觉得正是这个道理。
他是看穿了掌柜的的一点小心思的,不过念在招待还算周到,这些宾客也算是宾主尽欢,他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把了。
“陆怀,你跟着掌柜的一起看看去,给人家赔个礼,顺便说邀请一下这两位赏脸来陆家参加大长老的结丹大典。”陆十长老说道。
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离阳城的,莫非是三种可能,一种是受到陆家邀请,前来参加大典的。
但如果是这种的话,他们早有吩咐,掌柜的不可能不把人一起叫上来,反倒把人给得罪了。
若是第二种,想要参加大长老结丹大典但却不得门而入的,有了这个机会,自是欣喜还来不及,哪里会计较这点小事,自然也就算帮掌柜的把问题解决了。
唯一麻烦的是第三种,真的只是路过,而且来人有大来头的那种。
此时的陆十长老还未想起自己上楼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对男女,自是觉得,大约是第二种没跑了。
第三种,不可能的。
被陆十长老叫到的陆怀乃是陆五长老的亲孙,在离阳城里仗着出身,从来没有看得起什么人过。
这会儿陆大长老结丹,他便更是趾高气扬,地位水涨船高。
除了族中的那些当了天元宗弟子的同族兄弟姐妹之外,在族里他只服几位长老。
十长老交代下来这件事,他便放下手中的杯子,扬起下巴,示意酒楼掌柜的道:“人在何处,给我带个路。”
酒楼掌柜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陆怀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既然有这位出来顶缸,定然是没有他也没有酒楼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便更加热情了几分,殷勤道:“陆公子这边请。”之所以没叫道友,是因为知道陆怀并不把他们当作一个牌面上的人。
哪怕都是练气期,也完全是两个样。
酒楼掌柜的是离阳城认识,自然深谙这一点,对陆怀堪称是殷勤备至。
被服侍得很是周到的陆怀只“嗯”了一声,跟在掌柜的身后,走出了三层的包间。
“人呢?在哪儿?”陆怀不是很放在心上的问道。
“您这边来,就在二层。”掌柜的自己也其实不是很清楚,他只是从手底下人那里得来的消息。
两人准备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找地方更衣的郑家修士,这修士和陆怀在陆家地位差不多,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打听好他们要去做什么事情之后,当即便跟了上来,也不回包间了,准备去看个热闹。
郑家修士名为郑修业,听起来名字不错,实则也是个十成十的不成器的纨绔,修为全是靠丹药堆上来的,与陆怀那是半斤八两。
唯一的区别就是郑家至今只有一位金丹老祖,也只不过是散修,不像离阳城的陆家和张家那样,背靠着天元宗这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因此郑修业到了陆怀面前,便乖觉的做起了跟班,俨然掌柜的二号,跟在他身侧,准备看他要怎么做。
陆怀被人带着走到了二层。
刚一转过楼梯,此时此刻,整个酒楼二层只剩下了陆元希和玉瑾青两人。
陆怀直接一下子看呆了去。
那掌柜的和郑修业也是如此,几人的脚步不约而同顿了下来。
如果不是陆元希眉宇间的不悦之色愈来愈浓,恐怕他们都不会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