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又狼狈,让他十分心疼。
捏着手机的手明显没什么力气,顺势滚了一下,尉殊眼睛一红,上前摁掉了手机通话。
拿过他的手机装进衣兜,他蹲下想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然而他只是动了一下,沈渊的脑袋就撞在他的脖颈上。
滚烫的温度在颈间散开,尉殊整个人都惊了:“这么烫!”
顾不上再多,尉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背着,喊了车就往医院走。
沈渊进了急诊,医生告诉他,沈渊发热烧到了43c,还有点低血糖。
紧急降温后,输了液。
尉殊就守在一边,给他办理手续,又给他看着打点滴,视线紧紧地锁着他。
那个刚毅又坚韧的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落拓的脸上泛着病气,白的像纸,又像是窗外雪色。狭长的眼睑轻轻地闭着,上面能看到浅浅的青色,透出疲惫。
慢慢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比刚才低了一点的温度,尉殊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又坐近了些,耳边传来少年浅浅的呼吸,那个只用眼神就能震慑承裕混混,承裕人人奉为校霸的沈渊,此刻,温和的像只窝在暖炉边酣睡的猫。
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尉殊看着沈渊早上发给他的消息。
最后一行是两个字——没事。
尉殊看向他,敲着手机也发了两个字。
-骗子。
沈渊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旁边的尉殊,有一周没有见到的人。
嗓子哑到了极致,又有些干涩,沈渊开口问:“几点了?”
视线从药瓶上收回,看了一眼沈渊,尉殊说:“快两点了。”
沈渊一愣,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回去。”
爷爷在家里,他必须回去。
尉殊当然知道他想要回去是为什么,可是他自己都挂着水能做什么,他说:“我送你回去。”
沈渊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拒绝:“不用了。”
尉殊看着他,也不生气,眼神示意他手上的针头,不慌不忙地问:“你要怎么举着这个回去,还有两瓶药,你自己换?”
沈渊沉默,盯着尉殊的眼,将那句不挂了吞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恰好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刚进门抬头就见挂水的病人坐在床边,有些不悦:“乱动什么呢,想再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