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却抑制不住对她的想念。
午夜,他在村里游荡,听着此起彼伏的犬吠。
就像一个灵魂无处安放的幽灵,在村子里,找不到一处投宿之处。
他找不到祝玫的家。
也找不到她父母的坟茔。
凌晨,夜色未央。
他在村子里迷了路,坐在一处古树下,被蚊虫叮咬得一身的包。
当天色泛出青色的光,他才醒悟,自己居然可笑得,在追寻着已经逝去的爱情。
可是一双腿像是不听使唤,怎么也不想离开。
甚至想找个无人处哭一场。
或者,找到祝玫,抱一抱她。
就像他们当年每一次争吵过后,她会先忍不住,试探他的态度,两个人就都破功了。
可是,大四,他们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
她不愿为了他妥协,他也不想放弃梦想。
至于其他人从中发挥了什么作用,如今想来,不过都是催化剂而已。
现实面前,爱情不堪一击。
但当在现实中沉浮太久,爱情又像是海市蜃楼,让人无限地怀念憧憬。
到了那天早上,他搭了一辆村里去镇上的车,又从镇里回到市里,身上的酒意未消。
黄泳思看他满头包,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而他在她焦急的神色里,终于理智回归。
人性永远是自私的。
只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而道德,是人类拥有了理性之后,对自己更高的约束。
所以他告诉自己,应该要愧疚,这个女人爱他,照顾他。
但感情却告诉他,他不爱她。
除了应该愧疚,他对她,很难挤出更多别的情绪来。
充满现实的婚姻,注定很孤独。
电话响起,是投资委的主任郑勇。
黎沐风振作了一下精神,才接起电话说,“郑主任,你好,请讲。”
郑勇要约他吃饭,他不耐烦去,就用要陪领导的借口打发了。
那些不想见的人,倒是能一天来十个电话求见面。
而想见的人,哪怕费尽心机,却无缘再会。
有时候会感激工作,让他能够一个人独处。
挂了郑勇的电话,他又给渤投集团董事长卞祖德打了电话。
卞祖德得知是同叶墨珲吃饭,很高兴,直说自己会好好安排。
黎沐风却提醒卞祖德道,“今天红杏说了,这房子是你帮叶区长安排的,叶区长应该算是满意,才答应让我叫上你一起。但他应该也会想,为什么国有企业手上有商品房,如果了解得深了,这批房子如今是抵押的状态,先前那笔用来帮古城集团拆借的3000万贷款,他就肯定会过问。”
卞祖德听了,为难道,“黎主任,这你可得为我说说话,古城那个3000万,还不是因为两年前莫书记陪着部里领导来视察的时候,部里领导说城墙要按照文保标准修复,这才超预算的么?这笔钱原先没有打包在古城一期开发的经费里,古城建设工程二期也结束了,最后预算超了那么多,去年过年又说不能拖欠工程款,这才不得不先借了一笔钱过年,而且你知道的,这个文保标准,不是我们说了能算的——”
言下之意是,这些都是上面领导带着队伍来的,就是要从古城建设上,雁过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