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赤着脚,踩在田埂上。
可那个少女,转身,结婚了,就快要做妈妈了。
真好啊,她的老公,对她应该很好。
身边穿着黄色马甲的,今天也被带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面色灰白。
他是这个监室里,时间待得最久的了。
号长问那黄马褂,“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那人的眼睛里,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生气。
一旁的老刘提醒号长,“明天要走了。”
黄色马甲缓缓转动了头,看向老刘,随后,回到自己的铺位上,默不吭声。
整个监室的人都安静了。
谢衡看着那个黄色马甲。
黄马褂突然哭了。
也没人去安慰他。
他有些焦虑,常年戴着的手铐,哗哗作响。
他曾经是个黑老大。
黄马褂说了句,“哥这辈子玩过了,也值了。明天哥就走了,箱子里的东西,你们分了吧。”
谢衡仿佛被他触动了执念。
如果这辈子他也要走了,还想再见谁?
在这个看守所里,死刑犯走的前一天晚上,整个监室都不能睡了,都得看着他。
黄马褂开始回忆起自己在外面的日子,他说他在当地还挺有名,他爸其实挺有钱,做生意的。但没空管他。
他妈出轨被他爸抓着了,就离了婚。
他没人管,从小就逃学,一开始先是打架,收保护费,玩女人,后来就越做越大,赌场,高利贷,组织卖淫,什么赚钱玩什么。
当然,这生意也不是靠他自己做起来的,必然有高人护着。
高人也就那样,一天也就能玩一个女人,年纪大了,玩多了就得靠药丸,否则起不来。
号友问他,那高人怎么样了?
他说不知道,反正也被抓了。
他自己被抓那天,正好整了个大活。
想起那一晚,眼里又有了光,他笑的还有些得意。
“八个兄弟,玩二十个女人,我的皇宫里,都是白花花的女人。”
那香艳的场面,让号子里不少男人都很向往。
然而说着说着,他又说到了他妈妈。
说到有一次,看到他妈妈牵着一个小他很多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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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了把他带大的邻居外婆的死。
谢衡听到这里,想起了她的外婆,她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