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于是带路,走去他的停车位置。
上了车,叶墨珲一言不发。
祝玫好整以暇地看他。
叶墨珲咳嗽了一声。
祝玫忍着笑等他自投罗网。
叶墨珲打算传承老叶家的美德,宁死不屈,心想反正也没有证据,只要他不承认自己是黄珲就行。
祝玫突然叹了一声说,“唉,我想起我小时候还是个女汉子呢。”
听她讲起小时候,叶墨珲就知道她要整幺蛾子。
祝玫说,“看到这些朋友,我就想到自己小时候。在村里到处玩,可开心了。”
说着,她伸了个懒腰。
她的气息,在车里散开。
叶墨珲没有接话。
祝玫说,“你真的不打算见我外公?”
叶墨珲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回去见外公,明天我们就领证。”
祝玫忽然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我的父母?”
叶墨珲心里咯噔一声。
车驶出了车库,是个上坡,自动切换到油电混合的模式,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祝玫说,“你父亲曾是我父亲的朋友,所以把你送来我们家住,否则你怎么从不问我,关于我的爸爸妈妈?”
叶墨珲本来担心祝玫发现了自己同刘子山的关系。
听她这么一说,原来不过是逼他承认自己是黄珲这件事。
他说,“没想要问,这才第二天。”
祝玫道,“我只说外公,不提爸妈,你并不觉得奇怪。”
在他内心里,早就知道她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是吗?
这是祝玫内心的敏感。
叶墨珲能感知到她的这份敏感。
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建立了情感的联接,就会被她的喜怒哀乐所牵动。
他说,“我并不想触及那些会让你难过的事。”
祝玫记起了谢衡的话。
不要追求完美。
天道忌满,人道忌全。
往往圆满的时候,就是失去的时候。
那种痛苦,她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了。
祝玫收起了咄咄逼人,她问,“不是说瞎了才会找我么?”
叶墨珲道,“我现在还不能失明,等我把车开回去再失明8小时行吗?”
祝玫被逗笑了,说,“不行。”
叶墨珲道,“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怕你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