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玫说,“我这儿有云南白药,给你敷一下吧,你把上衣脱了,我帮你弄还是你自己弄?”
谢衡看了她一眼说,“你把药给我,我回去消个毒再弄。”
祝玫道,“你这样可不行,里面还有伤么?”
谢衡说,“小伤不算什么。”
祝玫起身帮他去拿云南白药。
谢衡手机响了,是毛所。
谢衡接起。
毛所道,“老邹手下搞出事情来了,你去看一下。”
谢衡皱眉问,“在哪儿?”
毛所说,“就在西华公寓,你知道的,西弯口那里。老邹这里安排人顶个锅,愿意赔钱,你看着帮忙调解一下,别搞大了,不好向上面交代。老邹平时做人做事还算可以,肯赔钱就能谈。”
谢衡平静说,“我知道了。”
谢衡喝完了豆浆,祝玫问,“要去加班?你不是才熬了个通宵?”
谢衡摇头说没事。
祝玫拿了车钥匙道,“你没车,哪儿都去不了,我送你。”
谢衡说,“没关系,我——”
祝玫拉住他的胳膊说,“别逞强,我送你。”
这一下力道虽然不大,却让谢衡的手腕火辣辣的疼。
那是昨晚被江华静弄伤的。
她每次喝完酒,下手都特别狠。
谢衡疼出了一身细密的汗,却不敢吭声,他抹了把脸。
祝玫拿了车钥匙,又用保鲜袋装了茶叶蛋和一个苹果,还给谢衡提了个礼盒。
她放车上道,“给你爸妈带去。”
谢衡说,“别,我是去上班的。”
祝玫道,“你得去所里换制服吧?放你办公室。”
初升的晨光洒落在她身上,如万点金芒。
祝玫的脸,迎着光,似带着露珠的玫瑰般,娇艳欲滴。
她身后,是一片衰败的小院子。
他们孩提时代,曾觉得那院子很大,在那里疯过闹过,变成了他无比怀念的记忆。
尚未发生的,都早已转折。
谢衡眼眶温热,他吸了吸鼻子说,“空气太好了,我都醉氧了,鼻子酸。”
祝玫歪头,笑道,“上班你就清醒了,上班专治各种矫情。”
谢衡笑,打开车门道,“胡言乱语。”
祝玫开车,送谢衡去埠山镇派出所,国庆长假最后一天。
祝玫的手机连着蓝牙,放着音乐。
都是谢衡听不懂的外语歌曲。
谢衡问,“这好像不是英语吧?”
祝玫应了声道,“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