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哥躺在病床上,没给任何人打电话,就连他之前指望的那个刘哥们,他也没联系——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都让人砍成这样了,那刘哥压根不好使,跟他说也是白说,还不如自己想招儿靠谱。
到了第二天,病房里,黄强看着赵三:“三哥,这可咋整啊?咱们十来个人全让人撂这儿了,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赵三哥叹了口气,问:“黄强,你说我找加代,他能不能帮咱们?”
黄强立马点头:“三哥,肯定能!咱们之前帮过代哥老多忙了,他每次去吉林那边办事儿,不都是你出面帮衬吗?咱现在有事,他能不管?再说代哥那人多讲究,他能让这事儿就这么白了?”
黄强接着说:“而且代哥背后的关系多硬啊,以前不管出多大的事儿,他不都能给摆平了吗?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赵三哥琢磨了一会儿,刚想点头说打电话,突然又摇头:“不行,不能就这么打电话。”
黄强愣了:“三哥,咋不能打啊?”
赵三哥说:“打电话有啥用?咱们不能在天津待着了,得赶紧办转院,转去北京!到时候让加代亲眼看看咱们哥几个被砍成这逼样,咱得多装点儿惨,他看了指定不能不管,说啥也得帮咱们出头!”
说完,赵三哥就喊:“党立!党立在哪儿呢?”
党立赶紧从旁边病床挪过来——他是这帮人里受伤最轻的,就擦破点皮。“三哥,我在呢,咋了?”
赵三哥吩咐道:“你去找大夫,给咱们办转院,把所有人都转到北京东城医院去!快去,别耽误!”
党立连忙应着:“行,三哥,我明白了!”说完一瘸一拐地就出了病房,找到主治大夫,好说歹说总算把转院手续办妥了。
医院这边也挺重视,直接出动了8台救护车,拉着赵三哥他们这帮伤员,“哇哇”地鸣着警笛,从天津一路往北京赶,直奔东城医院去了。
路上没啥说的,救护车一路没停,直接干到了北京。刚进北京地界,赵三就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把电话给加代拨了过去。
“哎,代哥!我赵三儿啊,代哥,是我!”赵三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虚弱。
电话那头加代一听是他,纳闷道:“三哥呀?咋的了这是?你咋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赵三叹着气说:“代哥,你能不能来东城医院看看我?求你了,过来瞅瞅你三兄弟吧!”
加代更懵了:“去东城医院看你?你咋了?你啥时候来北京了?上东城医院干啥去了?”
赵三一听这话,立马装得更委屈:“别提了代哥!我让人给干了!让人给撂躺下了,现在浑身都疼,你快来看看我吧,行不行?”
“你让人给干了?”加代的声音一下提了起来,“你在哪让人干的啊?咋还跑到北京了?”
赵三带着哭腔说:“还能在哪?在天津呗!让人给干得老惨了,我不敢在天津待着,怕对面补刀,赶紧转院到北京东城医院了。代哥,你赶紧过来吧,我感觉我快完犊子了,实在撑不住了!”
加代一听,也没再多问:“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立马就过去,你在那儿等着!”
“哎,好嘞代哥!你快点啊!”赵三挂了电话,脸上偷偷露出点得意的笑。
加代挂了电话,旁边的马三儿就凑过来了,皱着眉说:“哥,赵三让人给干了?还在东城医院?这小子鬼点子多,他会不会是给咱们画啥道啊?别是想让咱们帮他出头,又整啥幺蛾子吧?”
加代摇了摇头:“不管他啥意思,先过去看看再说。赵三毕竟帮过咱们,以前不少事儿都是他出面帮衬的,现在他打电话求到门上了,咱能不去吗?”
马三儿一听,也没再说啥:“行,哥,那咱现在就走。”
俩人立马动身,开着车直奔东城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把车一停,俩人快步往住院部走。
谁都没料到,赵三这脑瓜子是真够用——他根本没找高级病房,也没要单间,按理说他也不差那点钱,住啥好病房都住得起,可他特意找了个最大的普通病房,里面摆着8张床,跟他一起受伤的兄弟全在这儿躺着,有的脑袋包着纱布,有的大腿缠得严实,还有的连屁股、腰都裹着,一个个看着都老惨了。
其实早在加代来之前,赵三就跟这帮兄弟交代好了:“一会儿代哥进来,你们全给我喊疼,砍着哪就喊哪疼,越惨越好,听见没?”
兄弟们都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个点头应着:“知道了三哥,放心吧!”
所以加代一推病房门进来,就听见一屋子的哀嚎:“哎呀妈呀,我脑袋疼死了!”
“我的屁股!疼得不敢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