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要你立刻让我与南宫羽轩成婚。”
仪琳不知道刚才静妃拉着南宫羽轩在马车上说了些什么,直觉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看到他们的马车进了宫,她便也快马进宫了,一进宫便直奔这长乐宫。她想清楚了,不管南宫羽轩愿不愿意娶她,她都非嫁不可。她很喜欢他,没有他,她觉得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再说了,天下人都知道她与他订了婚,皇家的颜面,岂是能够丢得起的。她认定,南宫羽轩敢逃婚,父皇和二哥一定会追他到天涯海角,即使不能强逼着他娶她,定也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局面,她不愿意看到,所
以,她只有先强逼着他娶自己。
“不可。”还未等羽轩作答,静妃急急地先开口。
“母妃。”李承钰出声制止自己的母妃,自父皇被逼退位起,母妃就告诉他,定要忍让,待到了自己可以开府的时候,便早早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去过自己平静的小日子。可是,现在母妃却未何要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仪琳脸色难看地转向她,质问道。
大风帝一言不发,坐在榻上等静妃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要知道,仪琳和南宫羽轩早已定婚,成婚是早晚的事,他也想知道,静妃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他不能娶你,因为他是你哥哥,亲哥哥!”
静妃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震得在场的除南宫羽轩以外的其他人都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反应。
“大胆静妃,怎可如此胡说八道。”先回过神来的是大风帝,他满脸怒容,对静妃怒斥道。
静妃流下泪来,说:“陛下,轩儿是我们的孩子,千真万确。臣妾之前也只是将信将疑,可是看了轩儿手上的胎记之后,臣妾便可以确信,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静妃走到羽轩身边,拉起他的袖子,指着上面那殷红朱砂说道:“陛下您看,这颗朱砂,臣妾看过一眼,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二十年来,每日午夜梦回时,臣妾都能够看到它。那鲜亮的红,让臣妾时时刻刻都记着,我还有一个孩子。他刚一出生,他们就说他死了。他生下来的时候,臣妾还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可是第二天,他们就告诉臣妾他死了。只不过是早产了几十天,怎么那么轻易就死了呢?臣妾不信,要找陛下替臣妾作主,可是陛下却迟迟不肯来见臣妾。只到两三年后,陛下才肯往长乐宫走。”
静妃字字血声声泪的控拆着当年她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李承钰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妃。小时候,他经常能够在半夜醒来时看到母妃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他的床头默默垂泪。那时候他只是以为母妃因为不得宠所以难过,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她看着自己,想到那个早夭的哥哥。
“母妃。”他走过去,抱住静妃。
大风帝则愣愣地,一下子,又仿佛苍老了许多。若不是静妃提起,他怎么想得起来,他还有一个早夭的儿子。那个孩子比大皇子李承昊早出生一天,因为兰妃生产的时候异常凶险,他待在待产房外一天一夜,后来确实有人来报说,静妃生了一个儿子,因为早产早夭了。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把一颗心都系在了兰妃身上。等兰妃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因为母亲的体子虚,孩子也有些天生不足。宫中有些老人就建议说,把静妃的死因尽快烧毁,免得晦气蔓延,波及这个无辜的孩子。他当即想也未想,就交待宫人去办了。
可是现在静妃却声色俱厉的跟他说,那孩子没有死,就是眼前的南宫羽轩。
大风帝又细细地眼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起这个美男子来,仪琳喜欢这个男子,他一直认为是因为他的姿容,曾经还特别不以为是。但他只有仪琳一个女儿,自是视为掌上明珠,便也随她任何而为,只要她高兴便罢了,但对南宫羽轩,他还真是从未正眼瞧过。
这一次,他看得很仔细,非常仔细。越看,越在这张脸上找到了一些兰妃、静妃和自己的影子。
莫非,这个孩子真是自己的?
“陛下,请看。”
不知何时,静妃手里拿来了一个包裹。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一件已经很旧的明黄,一封信,还有一二两件饰物,另外,再有一幅大大的画卷。
大风帝颤抖着手一一看完,看到最后的画卷时,手已经抖得拿
不住那画卷了。
李承钰上前帮忙,一打开便“咦”了一声。
“姨母?”
是的,画卷正是林如月大夫人摘下烟雨堂的那一幅快马送来的。她趁书轩还在替南宫傲施救的时候,便派人送出这些东西。不早不晚那送信之人刚好比羽轩他们早了两天,但因为速度比他们慢,所以这些东西也是在今晨一早才到静妃手上的。
“陛下,这下应该信了吧!轩儿是您的孩子,承昊是姐姐和南宫傲的孩子。陛下,您终其一生,竟是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