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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VS680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车载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医药谷最新动态:星耀生物在官网发布长文,指控天义集团“借收购之名行剽窃之实”
,评论区瞬间被“保护民族医药”
的口号刷屏。
孟想的电话适时打来,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焦虑:“小默,他们买了不少热搜,还煽动医药谷的实习生罢工,侯劲松的实验室门口现在围了三百多人。”
“意料之中。”
陈默扯了扯领带,目光落在手机里存着的侯劲松资料,这位在海外名校任教十年的科学家,回国后把青春都埋进了医药谷的培养皿,办公桌上永远摆着女儿画的“爸爸和抗癌药”
。
他摸出笔记本电脑,调出老头乐连夜整理的文件:卫城通过星耀生物转移的三笔研发经费,每一笔都关联着虚假的海外合作项目。
一个多小时后,天义集团的车停在了医药谷的厂区,一眼望去全是人,在车里都听见了“抵制资本掠夺”
的口号。
助理看这阵势,咽了口唾沫,说道:“陈董,我们要下去吗?”
陈默解开安全带,手指在车门把手上停顿半秒,转头对助理露出安抚的笑:“把喇叭递给我。”
车门推开的瞬间,“抵制资本垄断!”
的声浪裹挟着深秋的风灌进车内,他接过喇叭的动作稳如磐石,西装革履的身影在人群中站成笔直的树。
“我是天义集团的陈默。”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开,前排举着标语的人们愣了愣,抗议声浪出现短暂的真空。
“我知道你们举着‘保护医药谷’的牌子,担心我们会像卫城那样,把实验室变成洗钱的工具。”
他突然放下喇叭,转身指向医药谷大楼顶层的灯光,“但此刻,侯劲松教授正在实验室调试肺癌靶向药的第三期数据,而卫城,正把本该买实验试剂的钱,汇进瑞士的赌场账户。”
看着底下人安静了一下,陈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说道:“今天我来,不是以收购者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创业者,我知道每个数据背后是多少次失败的实验,知道培养箱里的细胞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
所以天义带来的合作方案很简单:第一,医药谷所有核心项目保持独立运作,侯劲松教授的研发团队拥有绝对决策权,我们连实验室的试剂采购单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平板,上边是刘远和陈猛二人加急下来和医药谷高层的合作意向书:“第二,天义注资二十亿成立专项研发基金,这笔钱会进入由第三方机构监管的透明账户,每一笔支出都会在官网公示,包括侯教授女儿正在参与的儿童白血病新药项目,我们会单独设立临床绿色通道。”
抗议者中,几个戴眼镜的实习生掏出手机登录天义官网,发现“医药谷专项基金”
的页面已经上线,首批到账的五亿资金流向清晰可查。
陈默注意到人群中的敌意开始松动,继续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天义承诺,未来所有通过医药谷技术上市的新药,定价不会超过国际同类药品的40%,并且为低收入患者提供免费赠药。
这不是商业噱头,而是写进公司章程的社会责任条款。”
现场响起零星的掌声,前排举着“抵制资本”
牌子的学生突然问道:“怎么保证你们不会半途撤资?”
“撤资是肯定不会的,我爷爷曾经也是因为肺癌去世,而且我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希望他长大以后,不会因为买不起药而害怕生病。
更重要的是,”
陈默顿了一下,“癌症这件事,是全世界都在攻克的难题,既然能为国家做贡献,为什么不进行下去呢?”
陈默的目光掠过提问学生胸前的校徽,认出是医药大学的实习标志,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爷爷去世前,躺在病床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进口药太贵,别治了’。
当年我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但是现在懂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救治我爷爷,但是我可以用我现在能做到的这些,去拯救其他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