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啊,如果你用这种态度对harry,他的心绝对会被伤透。draco一边姿态僵硬地喝了杯茶,一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想也知道,charles对harry肯定不是这样的态度就是了。有谁会对一个温和如harry
xavier这样的年轻男孩恶声恶气,冷淡以待?特别是他对你十分体贴,经常笑颜以对的情况下?
至少在draco的认知里,一般来说没有这种人,除非他们有利益纠纷或者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又或者对方别有所图。
而在这场冰雹也打不穿的尴尬和沉默维持了大概半杯茶的时间后,charles敲了敲桌子,冷不丁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是什么样的?”
“什么?”一时间,draco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因为他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图,“您在说什么?”
charles垂着眼,纤长却结实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方糖罐子,如拨弄棋子一般漫不经心。
“和我说说看,”他说,“那个孩子平常是什么样的。”
“我想,”draco立马警惕地把自己的语速调整的极其缓慢,他不能漏出一点不该说的词汇,“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几乎每天都能见到……‘那个孩子’。”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孩子’是谁。
“你心里很明白我是什么意思,”charles淡淡地说,,“我在认真的询问你这件事情,我没有兴趣和你玩循序渐进与试探,你知道我的询问只会建立在你们的安全上,我没有窥伺隐私的爱好。”他声音略微高了一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不需要警惕,我相信很多的长辈都会关心他们的后辈,你不是一个变种人,但是他是,他是我的责任。”
一时间,连习惯于装腔作势的draco,也做不好这一时刻的表情管控。他深呼吸几下,脑袋里飞快地咀嚼这一番话,而等心态平静一点后,他才敢继续和这个男人对话。
“您,”他踌躇着吐出敬称,挤牙膏一般说,“您——想知道——哪方面的?”
“日常生活。”charles吐出一个词。
draco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求。
“您如果想知道他的生活,”他说,“完全不需要问我,只要您肯在晚餐的时候下来一起吃饭,您会知道的。”
charles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简洁地点出一点:“你们把在这栋房子里的生活叫做日常吗?”
draco被噎住了。
“为什么,”他勉勉强强地说,“不可以这么说?”
charles发出了一声从男孩踏进来为止唯一的一声轻笑。
“连你也知道这不能叫正常生活,”他轻描淡写地说,“看起来你也并不是完全被锁在一座屋子里长大的。”这男人翘起一条腿,放松肩膀脊背,靠在靠背椅上,“你觉得这栋房子里多了一两个人,生活物品齐全,每天都有正常的交流和三餐,这就叫日常生活了吗?不,这不是。”
他指了指这间屋子,指了指门外。
“这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囚牢。”
“但是对我表弟来说这不是的,”draco皱眉反驳,尽管和这个人谈话令他胆战心惊,“他觉得这是个他认为很好的地方,甚至最好的地方,就像是家一样。”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快速消失的浅笑。
“我知道。”他言简意赅地说,“但是这里现在还不是那种‘家’,家里不该没有自由。”
“抱歉,什么叫没有自由?”draco不解地问。
“你有注意到他不快乐吗?”charles说,“这地方并不能让他快乐。”
draco停顿了一下。
“比起离开亲人,来到异国他乡,我们现在的情况也许称不上好,”他拧着眉头说,“但是,先生,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能在你身边生活让他很快乐。他愿意待在这里胜过任何地方。”
charles把茶杯放回到木质的桌面上,因为垂着眼帘而颜色变深的蓝眼睛里没有太多波澜。他的双手手指交叉,形成一个多条线交叉出的小小空隙,并用这个空隙对着draco晃了晃。
“这地方能让他安心。”颓废许久的男人非常清楚地判断道,“但是这并不能叫快乐。他能在安排好每一天,好让这里像个家的样子,但是……”他的声音渐渐上飘,轻柔地像是在念诗,“……这并不是他该生活的地方。这地方有令他安心的人和房子,不会让他饿着或者冷着,但这是鸟笼,鸟笼不能给他自由。”
charles斩钉截铁地判了这地方的死刑。
“没有自由的生活是绝不能给人快乐的。”他说,“这地方只是诸多坏选择中最好的一个。别的地方都太坏了。这地方甚至称不上安全——知道吗,一开始院子外围时不时还会有人定期侦查,每当有人踏出这间院子,就会有人将这里的情况汇报到随便什么地方去——而这显然不是出自善意,但渐渐的,他们也觉得这里不成气候,我想他们现在总该放弃了对这里的关注了。”
好,预订安排,外围四个方向,四个麻瓜驱逐咒。draco松了松自己的衣领,几乎要窒息地想。
“而我看得出来,他是在自由里长大的男孩。”charles捏着茶杯柄,却没有喝它,可能是觉得这天气喝热茶还是有点受不了,他还拽了拽敞开的衬衫领子,让它敞的更开,“说说看,以前你们都怎么度过每一天,都热衷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