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骂他狂妄,他大笑回应:
“天地之大,我自逍遥,何须旁人指手画脚?”
有人敬他如神明,他却摆摆手:
“别拜我,我懒得保佑你。”
他这一生,从未低头,从未妥协,从未因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自己的道。
而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旧潇洒如初。
当天下大劫降临,苍生危难之际,他本可以置身事外。
以他的修为,哪怕天塌地陷,他也能安然无恙。
可他偏偏站了出来。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悲壮告别,他只是提剑一笑。
这天下,总得有人去扛。
然后,踏入竹园,一去不回。
这样的人,何其潇洒?
易年和晋天星依旧站在山巅,望着满天繁星。
他们没有哭。
不是不悲伤,而是他们早已学会了师父的洒脱。
真正的离别,不需要眼泪。
钟万爻一生最厌恶的,便是悲悲戚戚的哀悼。
所以,他们只是站着,静静地站着。
像师父曾经那样,抬头看天,低头饮酒,笑骂人间。
易年把怀中的酒坛打开,仰头灌了一口,辛辣入喉,烧得胸口发烫。
晋天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酒量还是这么差…”
易年咧嘴一笑:
“自然是赶不上师兄的…”
晋天星笑了笑,没接话。
夜风拂过,带着雪后的清冷。
许久,晋天星忽然开口:
“师父走之前,有没有留什么话?”
易年摇头:
“没有。”
晋天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挺好。”
是啊,挺好。
师父这一生,来去如风,何须交代?
潇洒而来,潇洒而去,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