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山?
这个地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某道闸门。
花辞树和潇沐雨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
易年的嘴唇颤抖着,还想说什么。
荒天却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
"仓嘉和花想容也没事,他们只是在…选择自己的路…"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易年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理智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来吧…"
荒天转身走向河边,仿佛笃定易年会跟上,"我们聊聊…"
易年沉默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河岸边的青草柔软如毯,荒天随意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易年犹豫了一下,保持着安全距离坐下。
静止的河面像一面镜子,倒映着两张相似的。
一张平静如深潭,一张警惕如困兽。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荒天问道。
易年摇头。
"因为我们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静止的河面上空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缩,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穿过田野。
远处隐约可见青山的轮廓,像蹲伏的巨兽。
一对年轻夫妇相互搀扶着走在路上。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皮肤黝黑,手掌宽厚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农人。
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易年八分相似。
女子挺着硕大的肚子,显然即将临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可每当丈夫担忧地看向她时,总会挤出一个温柔的笑,轻轻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再走三里。。。。。。就应该到了…"
男子声音沙哑,小心地扶着妻子的腰。
女子点点头,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肚子弯下腰。
"怎么了?"
男子有些惊慌失措,"是不是。。。。。。"
"没事…"
女子咬着嘴唇,"孩子踢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