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散酒主要有两种价格,一毛三一两与一毛七一两。
都统称为二锅头。
此时的二锅头不是品牌,而是一种京城白酒的统称。
像大伙熟知的红星、牛栏山等名字,才算是二锅头的品牌名称。
穷一点的喝一毛三一两的散装二锅头,香烟抽九分钱一包的大生产,酒喝完了,打点水涮涮,不浪费一滴。
烟抽完了,屁股不能扔,拆开攒烟丝,攒够了卷着抽。
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喝一毛七一两的散装二锅头,香烟抽两毛七的八达岭、两毛三的北海牌。
后世大名鼎鼎的大前门,此刻卖三毛七,比特么干部抽的香山都贵,神经病才买。
属于两不靠,销量惨淡的紧。
想普及还得再等个十几年。
当然了,烟屁股的待遇都一样,没人舍得抽完就丢,都是摁灭了往口袋里一塞,回去攒着当卷烟抽。
至于条件再好一点的,才能跟后世普通群众似的,买瓶装酒,抽过滤嘴。
说起来简单,实则干起来不容易。
哪那么多酒票啊!
像秦庄今儿用来请客的酒票,还是专门找人淘换的,否则丫一普通职工,每月就二两额度,攒到猴年马月也攒不够一顿请客的酒票。
干部也一样,额度都是每月二两,想多喝,没门。
此时的人们喝酒方式也跟后世不同。
不是说想喝酒了去店里打两斤,或者买两瓶。
而是跟打酱油似的,拎着酒瓶子去打一二两,顶天了来三两。
随打随喝。
酒瘾大一点的,当天领票当天打,一顿顶天了来两盅,两钱的那种小酒盅,一口就没。
所以压根攒不下。
要不说七八个大牲口,也不会桌上只摆两瓶白酒。
店里倒是有卖的,瓶装的即使没有酒票也能卖。
可惜,大伙都不乐意当冤大头,掏额外高出来的溢价。
就只能委屈秦庄去打散酒了。
当然了,大伙也不会只让秦庄出血,不让他尝点甜头。
玩笑过后,桌上还给丫留了几块红烧肉。
算比较有良心。
打酒回来的秦庄自然不敢有意见,倒上酒,继续拍着桌子吹牛逼。
没了那二位快退休的大爷,和有异心的小吴同志,说起话来也就没啥顾忌。
“你们最近谁去过前门、崇文门那片儿?”
“怎么了方哥,您有亲戚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