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重新回到镜中刺蓟身上,她有些好奇苏牧还发来了什么情报。
“这位王嗣难道真的想挑起先民与独角翼马的战争?伊铂斯在风廷堡遇袭后,翼马家主慌得不行,其余家族也有点幸灾乐祸。”
“他们想借着支援的由头,向北国大举增兵。上个世纪,因为地理区位的关系,北国的发展一直不是很好,南国将北国当成负担,这才有了因铎分国不分家。”
“直到大油田的发现,独角翼马才算是真正站起来。得益于大油田的开采,风廷堡一跃而起,并且带动了金融、制造、旅游、教育多方面的发展。”
“这么些年过去,南国的这些大贵族们,早就眼馋的不行。”莎伦面露担忧,因铎统一有利有弊,但无论如何她不希望看见武力统一。
你看,莱茵的“和平统一”,不是挺好的吗?
“独角翼马虽然表现得有点糟糕,但不会这么快不行。理由很简单,无论是「一如」还是苏牧,都需要一个相对独立的北国,去挟制南国。”
夏沫看得更远一些,说:“这从来就不是南北两国的问题,而是旧党、结社的争端,南国距离加洛林太近,旧党这么些年早就把手伸入南国。”
“于结社而言,北国是因铎的最后防线,先民是北国的最后防线。”
她还有一点没说,德鲁伊教派的自然崇拜建立在生命与森林之上。
生命,指的是蔷薇。森林,则是远在开云的丹桂。
“至于先民与北国,只要「一如」坐镇因铎一天,就不会爆发真正的战争,现在担心的是夜悼诗班的非常规手段。”
夏沫冷静思考着,她总觉得这事透着邪,现代社会如果不是灭种之仇,很难再爆发大规模战争,或者说远远达不到「大夜空相」降临的标准。
就算真能达到献祭门槛,那迎接降临的【完美容器】呢?
上一次有虞师姐,这一次总不能去丹桂的画中世界抓人吧?有这个胆也没这个实力。
“现在双方的博弈,还只停留在表面。镜中刺蓟的现身,他的亲自下场,只是代表博弈正式开始,一定存在某种更深的谋划。”
“并且还是与先民有关,究竟是什么呢?”夏沫像是在问莎伦,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能不能从历史中找到答案?我指的是真正的继血种历史,找到先民的特殊性,不过这类书籍不好找。”莎伦给出建议。
夏沫表示认可,说:“嗯,先在历史里找找,不过单一历史绝对无法解开谜题,现在只能等待前方传回更多讯息。”
“叮铃铃——”
“喂?”
莎伦接起电话。
“什么?!好,我马上就来!”她挂掉电话,满脸愁容,放下手中的琐事,披上一件羊毛大衣,准备出去一趟。
“出事了?”夏沫问。
“家事。爸爸妈妈又在吵架……哎!我去劝劝。”莎伦原本不想说,但心中的烦郁实在憋得难受,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这……”
夏沫本想说,她跟着去,但这种家事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手。
莎伦摇头:“没关系,我自己能搞定,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爷爷?只是这种小事,不好劳烦大家,只是吵架,又不是在打架。”
“那你小心。”
“嗯。”
莎伦离开夏沫的房间,提上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快步走向母亲的卧室。
深夜古堡幽暗、寒冷,楼梯迂回百转,她走了一遍又一遍,但夜似乎格外漫长。
“嗯?!”
莎伦突然停下脚步,立即意识到不对,猛地一回头,看到来时的路竟与前路一模一样,只是呈现出完全颠倒的关系。
镜中刺蓟!
从烦躁中惊醒后,她满头冷汗。
“啪啪啪!”
“到底是自己家啊,你的反应速度远超我的意料,可惜还是走进我给你精心准备的鸟笼。”身后的黑暗里,走出一具无面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