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茹脸蛋红扑扑,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还在因为算计苏牧而紧张,一颗小心脏噗通狂跳,生怕惹人责备。
但是她觉得这是双赢的好事!
“大师可知希茹的远大志向?”苏牧问。
“知。”
老和尚点头,并问:“施主,如何看待现在的深闍?”
“大师问的是哪一区域的深闍?”苏牧笑着。
“自然是中央皇室。”
“志大才疏,腐败无能。没有发展的才能,只有挑动民粹的愚蠢。常常自导自演,骚扰开云国门。奈何昆仑圣域,地处深陆,现在的开云无力时控全境,倒是让这些宵小恣意妄为。”
深闍对于昆仑的野心人尽皆知,他们虽然打不进核心区域,但一直在外面蹭蹭,时不时搞点小摩擦,制造一些大新闻。
利用这些新闻煽动国内舆情,将注意力从发展转移到国家安危上。
“即是如此,尊驾又当如何?”老和尚问。
“大师,我不是帝国的皇帝,那位明皇陛下在天枢白玉京的紫微宫里呢,这样的话应该问皇帝陛下。”苏牧说。
“夏沫小姐,您呢?您爷爷是江南行省总督,父亲是帝国上院议员,您将来注定要继承他们的权位,您是何想法?”老和尚转头。
“大师,我的意思很简单,东南只管东南的发展,深闍的事应该由内阁操心,昆仑圣域行省落实。江南有心帮忙,但是……”
夏沫笑了笑,意思很明显,夏家以江南辖制东南,已经很困难,得罪一帮世家。
如果再把手伸进西部诸省,到时候怕是四面楚歌。
总督府可以捐钱捐物,但是这些物资根本到不了昆仑,半道就被各大世家的设置的路卡瓜分殆尽。
夏家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如果非要物资也不是不行,总督府的兵必须进入西部地区,但这是这些世家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知大师有何高见?”夏沫问。
老和尚说:“大道三千,始终流转。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2孔雀王朝盛极一时,阿育王死则土崩瓦解。”
“笈多王朝文治武功,超日王崩,黄金凋敝。强如蒙兀儿王朝,秋风扫落叶,最终不过是因铎帝国的傀儡。”
“世间诸般法,皆兴衰轮替,枯荣岁月。即,向死而生!”
老和尚用深闍帝国各王朝向众人举例。
“之前,希茹问我,孔雀家族的复兴之路当如何。我说,东取班歌拉苏丹邦,占领粮仓,打通海上贸易之路。”
“向东和平古国,向南缔约贫弱,向西高举战旗。”
“希茹又问我,孔雀家族是否如历史故,恢复昆仑南麓诸邦,不再扩张。我说不可,若不统一,虽得一时之利,却留千秋万代遗祸。”
“战争,永无止境。”
老和尚说得是希茹的孔雀家族,但隐喻的还是苏牧、夏沫,他希望两人不要偏安东南,抱着海岸线只顾眼前的经济。
统一才能带来彻底的和平。
“大师,战争一启,万民哭嚎,这是否违背佛家的慈悲心。”苏牧继续问。
老和尚说:“背一时之骂名,继千秋之鼎盛,开万世之太平。这是佛家说的大慈悲心,也是儒家的大勇敢心。虽千万人吾往矣。”
“大师,也通儒学?”苏牧很是意外。
他说:“世家万般法,表不同而内统一。”
“只是……”
老和尚停顿。
“只是?”苏牧皱眉。
“思想先于战争,民智先于祸端。万民开智,长治久安。”和尚说。
“这正是我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