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姑婆正色道:“至少他心存顾虑,不敢贸然动手,他不但不敢拦阻我们离开,还得安
抚酒楼上的酒客。”
冬梅听罢,却忧急地问:“这件事我们回去怎么对苇姑娘说呢?”
单姑婆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实话实说呀!”
冬梅一听,立即惶急地说:“不行呀,苇姑娘一定会处罚我。”
单姑婆正色道:“那是当然,不过她可能看在你家小姐的面子上告诫一下算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恢复了老婆婆和侍女的原来模样,只是单姑婆手里少了一根鸠杖。
两人出了矮树林,立即向镇北街口绕去。
单姑婆前进中,越想越懊恼,不由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看丁姑娘的了。”
其实,现在的丁倩文处境更糟糕。
丁倩文迅速地离开了客店,走出一道长巷,即是灯光明亮,熙来攘往的大街。
她也是一进入大街就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许格非和单姑婆以及冬梅三人顺利地脱离客
店。
由于一直没有发现三人,只得进入大街,径向正西走去。
丁倩文一面前进,一面计划着到什么地方去探听消息较为合适。
去酒楼?刚刚吃过晚饭,去说书听歌的地方?那些人聚精会神地听讲故事,听唱歌,不容
许别人谈其他的事,最后决定去专门消磨时间的清茶棚子。
当然,丁倩文一袭蓝衫,五柳长须,完全一副有德有学问儒士打扮,进入乱糟糟的茶棚
子根本不相称。但是,在无处可去的情形下,也只好到茶棚子里碰碰运气了。
看看将到西街口,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灯光昏暗的茶棚,一方缺角毛边的茶招子,
要死不活地悬在棚边的一根竹杆上。
这一带街上的人并不多,但茶棚下的人并不少。
只见灯光昏暗的茶棚下,也坐了有七八成座,距离尚有十数丈,便听到里面嗡嗡如沸的
谈话声。
丁倩文看得心中一喜,立即加快了步子。
也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悲凄妇人的哭喊声道:“天民,天民……”
由于哭喊之声就在丁倩文的身后不远,丁倩文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华衣妇人,秀发微显蓬散,神色十分憔悴,看来颇有几分姿色,但
已哭得像泪人儿似的。
但是,那华衣妇人的目光竟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伸张着两臂哭喊道:“天民,我找你找
得好苦呀!”
说话之间,已到了丁倩文近前,一头就要扑进丁倩文的怀里。
丁倩文心中一惊,略微一闪避开了。
但是,华衣女人却真的一头扑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