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下午时分收到郑家出城的消息,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正待这时候,素纹匆匆进来禀报,说是林琦、绿姨娘和林栋一道儿过来了,她听闻微微一怔,看了眼沙漏,这个时辰他们在店里忙的忙或在学堂上课,怎么一道过来了?
随后一拍脑袋,她这才记起这封了义安郡主的事情还没有遣人去跟自家亲人说一声,难怪他们杀了过来。
她正要发话的时候,门帘又一次被人不客气地掀起,只见妹妹林琦一脸不悦地进来道,“姐,你成了皇后娘娘义女的事情,为何不着人向我们报喜?亏我还是听了店里的贵客提及这才知道,你太过分了。”一屁股坐在罗汉床上,朝她噘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林珑见状,哭笑不得,按她的本心应是留着明儿过生日时再提及的,到时候免不了要给父亲上一注香。
绿姨娘与林栋进来倒是温和许多,只见绿姨娘先扶了林栋坐下,这栋哥儿身子是好转了一些,但这么疾奔而来还是略有些吃不消,“珑姐儿,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听客人提及时还不也置信呢,只是思及她们没有可能拿这个来开玩笑,这才急忙过来一趟的。”
“对呀,姐,我学堂里面的同窗恭喜我时,我都还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林栋也急着道,“后来问了子宇(叶旭融的字),这才知道你被皇后收为义女封了郡主是真有其事……”
“这事都赖我。”林珑笑道,“本来想着明儿再与你们说的,结果还是让你们从别人的嘴里听闻此事……”
“这么说是真的?”林琦忙追问。
林珑大方地点点头,“真的。”
绿姨娘也一脸的骇然,与林栋、林琦对视一眼,随后就是一脸的大喜,“这回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林琦也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我真没想到我还有一个当郡主的姐姐,哈哈……”忍不住大笑出声。
林珑看了只是摇了摇头。
“姐,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我在做梦?”林琦起身踱到长姐的身边,笑容一收,把手臂伸过去。
林珑好笑地在她臂上一掐,林琦“哎哎”地叫疼,这才相信了不是自己在做梦,遂抱着长姐坐到一块儿,“真好,姐有皇后娘娘当靠山,我们以后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啊,可别为非作歹给我添麻烦啊……”
“哪能呢?”
绿姨娘跟林栋相视一笑,这一刻,全家和乐融融。
淮阴伯府,权美环咬掉手中衣物的线头,展开来看,这衣物针脚细腻,做工上乘,心下也极满意,“珑姐儿应该会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你花了心思做的,她若说不喜欢那就是没良心了。”一旁权萧氏搭腔道,“她现在是郡主了,不能不认你的,美环,明儿她生辰之时,你可不能怯场,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他们姐弟仨迎你回去。”
“娘,我知道的。”权美环把衣物折叠好,不过心下仍有不安,“娘,你说她会不会还硬气不认我?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可以回去林家,这心就跳得厉害。”
权萧氏一双鱼目眼睛看着女儿道,“你别先堕了自家威风,你是长辈,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何况这回还有林家亲族支持你。”
权美环想想母亲说的也有道理,遂点了点头。
望了眼窗外的黑夜,雪花在飘,她的心还是跳得厉害,思及死去的前夫,这是她第一次带着怀念的心想起他,不禁幽然道:“娘,如果当初林则没有死该多好?我不会嫁给霍堰,也不会离开他们姐弟仨,就还是官夫人,而珑姐儿也还能有这一段好姻缘……”说到这里,她的泪水流下来,“你说他为什么就这么短命?”
权萧氏看着痛哭的女儿,不禁皱了皱眉,语气有几分生硬道:“人都死了这么些日子,你还哭他来做甚?再说他刚死那会儿,你可没为他哭过,那时候还不是欢欢喜喜地绣嫁衣,准备嫁到霍家去?”
“娘,别说了,你这是在剜我的心。”权美环哭嚷道,如果早知道现在举步维艰,她就不会庆幸林则的死,在他病重的时候也不会那样对他。
记忆似乎回到那时候,他病重缠身,她已经烦了给他侍候汤药,而那时候偏偏霍堰给她写了信,她珍藏起来,却被他发现了。
他拿着信质问她,“娘子,你与霍堰还有来往?”
“没有,这信是他单方面写给我的,林则,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她矢口否认,那时候她的心飞到霍堰的身边,只是妇德拴住她的手脚,她不敢回应霍堰的信,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
“你还要撒谎……咳咳……”林则激动起来咳出了血。
她慌神地扶他躺下,只是待缓过来后,她又埋怨他,夫妻俩为此争吵不休,而他的病越发地重,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英年早逝了。
这回忆紧紧地缠着她的心,一夜噩梦,醒来时满身是汗。
“姑奶奶醒了?今儿个是大姑娘的生辰,我给姑奶奶准备了鲜色的衣裙,这大姑娘如今封了郡主,姑奶奶也与有荣焉……”
她愣然地听着蒋嬷嬷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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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更晚了,唉,不知道如何向大家请求原谅,不过还是请大家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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