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的禁卫和狱卒,远处的太监和宫女,都看着紧紧相拥的帝后二人。
谁也不敢近前,谁也不忍心打扰到这最和谐的一幕。
许久,蔚景在他的怀里缓缓抬起头,再次问了他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
“你父亲接到了吗?”
凌澜怔了怔,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什么叫你父亲?也是你的父亲好不好?”
见蔚景面色微微一滞,凌澜忽觉不妥,连忙笑道:“接到了。”
“那就好!”
蔚景弯了弯唇。
“天儿那么冷,手炉也不知道带,”将她冰冷的小手裹在掌心轻轻搓了搓,凌澜语带责怪,“你先回龙吟宫,我去天牢看看,一会儿就回。”
“嗯,”蔚景点头,缓缓将手自他的手心抽出,拾阶而上。
凌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拾阶而下。
蔚景披风轻曳,凌澜衣袍翩跹,两人就这样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铃铛被禁卫带出宫的时候,还一头雾水,直到带到一处别院,她才发现,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于是,她就更加莫名了。
这个住处是当初凌澜安排给她的,如今又为何将她带到此处?
难道凌澜要放了她?
让她继续在这里生活?
难道蔚景将他们小时候初遇的事告诉给他了,所以他才如此做?
就在她正心跳踉跄地做着种种猜测的时候,凌澜出现了。
院子里的禁卫都行礼,站在院中的她便也跪了下去。
凌澜没有近前,只远远都站着,示意禁卫们平身,却没有让她起来。
然后,就跟其中一个禁卫说:“动手吧!”
动手?
铃铛心头一撞。
这个词。
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个禁卫就已经走至跟前,她疑惑又带着惶恐地看着禁卫,禁卫忽然朝她猛一扬手。
有什么东西自他的手心而出,劈脸砸了过来,一股异香扑鼻。
是香粉。
哦不,不是。
这香味她并不陌生,因为她曾经也用过。
是软筋散。
她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了一跳,慌惧抬眸,看向凌澜。
他对她下软筋散做什么?
随着浓郁的香气侵入鼻端,她很快就觉得四肢无力起来,甚至跪都跪不住,强自坚持了一会儿,她终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知道朕要做什么吗?”
男人举步朝她走来,白袍轻荡。
声音如同此时的天气,冷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