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我的衣服不见了。”因为月儿打量的目光太过赤裸,安乐不由老脸一红,忿忿不平之间,难得还有几分羞涩。
“安公子,你一个男子怎么可以穿着女儿家的衣服呢!你是个男子啊男子!男子要顶天立地的,怎的干起这种龌龊事?”月儿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龌龊?”这笃定的口气是怎么个事儿啊?你看不见这胸吗!
安乐果断反驳:“我原本是个女的!”
“什么?”月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是左看右看,接着摸摸安乐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
最后她实在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便开始疯狂地抓住安乐的肩头不停作死地晃,还时不时捏几下安乐的两颊,似乎指望这样,能从她嘴里扒点什么来。
“安公子,是不是小白又调皮,在附近摘了些有毒的果子给你吃?吐出来,赶紧吐出来,不行,都开始说胡话了……小姐,您快来看看啊!安公子病重了,都着起女装,说起胡话来了!”月儿松手后,忙跑去寻自家小姐去了。
安乐被她折腾得两眼冒金星。
不怪月儿不信,她是一个传统的保守丫鬟,哪里见过像安乐这样穿了女装也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女子,连发髻都不会梳的女人,反正她是没有见过的。要知道哪怕寻常人家的女儿,早在六七岁之时,就得自己去学着弄了,高尚娴雅,是女子的本分。
月儿喊的救兵终于来了。
慕倾嫣看了安乐一眼,非常淡定地扔下一纸药方:“嗯,无碍,想必是当初被小白从树上踹下来摔到脑袋的后遗症……月儿,去执药煮了。”
我去,你们的人心都黑求了哇!就没人帮忙解释解释这是误会吗?!还有这慕倾嫣,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安乐用哆嗦的手指,指着她们两个,气得说不出话来。
人们对美人的吩咐,一向趋之若鹜,月儿也不例外,看月儿这架势,已经兴致勃勃地捋袖子打算去煎药了,到时候就算她想不喝,也得问问月儿常用的那两把菜刀答应不答应。
话不能乱说,这药也不能乱吃啊。
她分明没病,慕倾嫣开的又是什么药方?
拒绝也没用,单是月儿的武力值就高她一大截,至少……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吧。
安乐苦逼兮兮地蹙起两道八字眉,心思千转百回。
安乐的目光不经意瞥向慕倾嫣,只见她难得地敛起一身的妖意妩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案几旁,仔细翻着刚刚随手带来的一卷医书。
真不亏是活到老,学到老。
开完药方子,还非得在她这里坐一坐,那么厚一卷,该不会是想在这看完吧。
安乐清咳两声,假装若无其事地靠上去,斜了一眼放在她旁边的药方。
字体笔酣墨饱,翩若惊鸿,十分好看。
只是这内容……
不能忍!
安乐脸色铁青,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你……我活不下去了!!我要离开这里!!”
慕倾嫣托腮,唇线轻抿,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安乐看出来了,这是来自一个腹黑女的挑衅。
而且她毫无还手之力。
真是气死她了!
这药吃了会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蓦然看到其中几味药名的她,现在整个人都很不好。
药方上居然写有‘五灵脂‘!以为她没读过书吗?她没病,干嘛要吃老鼠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