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自从我称帝后,便不再上朝;
萧何乃刘盈一党,我不愿启用,如今仍让他赋闲在家……
我召来刘建,他看我的眼神不像一个儿子,甚至不像一个晚辈。是啊,除了刘如意,没有一个人,像是我的儿子。
我开口问他,燕王真能让如意永享富贵么?
他却矫正了我燕王的称呼,他说,太子会在祭祀的时候,对天起誓,昭告天下。
最后,我答应了刘盈无理的要求。
这一战既然输了,我便不再为徒劳之事。我不顾戚姬的哭泣,下达了废立太子的诏书。
如今最重要的,是能突围。等突围之后,还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呢……
只要能出了围城,后面如何作为,还不是看我的意思?
我的诏书刚刚传出,据说第二日刘盈便在巨鹿军外设坛祭天,说他承天景命,受天地之隆恩,如今继太子位。
并按照诏书中的意思,向天发誓,绝不会为难兄弟,他向天下人说,他要保刘如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刚刚放下心来,军队却遭到了巨鹿外围的猛攻。
我的背上中了流矢,杀声遍天中,尽是火光。
有人这才向我大声呼喝道:“皇上,燕王殿已入了长安!”
我心下一震,面前的景象缓缓地剥落……
什么?我问。
他说:“燕王殿已入了长安。”
他不是在巨鹿吗?怎么又在长安?
一根线缓缓地从我脑中穿了起来,陈平的献计,巨鹿的围困,刘建的到来……
没有想到……
几年不问征战,我竟要栽在这里。
——我如果死在此处,他便能直接在长安登基。
跌下马背的时候,我想,我这次真的失算了。
……
……
一个长长的梦境,到处都是鲜血和杀戮,我骑着马,四处眺望,却看不见分毫,血溅在我的脸上,冰冷而粘腻。
我微微睁开了双目,却头龇欲裂,视域中有些恍惚,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也从没有过这样胸口闷涩,几乎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这里应该是中军大帐,身边坐着樊哙和卢绾。
樊哙的神色有些复杂,卢绾满面地焦急:“皇上?”
全身如火烧一般,我艰难地想动动头颅,却没有力气:“太子呢?”我问,却发不出声音。
“什么?”卢绾将耳朵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