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齐梦摇了摇头,林夕夕也不自讨没趣,她耸耸肩,略表遗憾。
苏诀握着手上的芬达,不知不觉走到学校的小树林前,“姻缘树”上的卡片在假期被校工清了一轮又一轮,他握着芬达,站在树旁。
手指着了魔似的往一个地方摸去,手上被新生出的粗枝划出一道道血痕,他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不住的在那里探寻着。
黄天不负有心人,苏诀心有感应似的,他终于是摸到了那张被林欢过塑的卡纸书签。
苏诀从未质疑过林欢对自己的喜欢,只是饶是他都从未敢想过,她为了自己,会先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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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结束半个月后——
林欢斜倒着躺在床上,床边东倒西歪着不知道多少个红酒瓶,她脸上一团一团的红晕,窗外海风阵阵,吹进耳朵里,震的她耳膜生疼。
门铃响起,林欢皱起眉来,翻了个身,关了房间里的所有灯光,手臂横在眼睫上,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停不下来。
她胸口不断起伏,口鼻汲取着空气,哭泣无声,杂糅的情绪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碎裂疼痛包裹了林欢,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缠的她喘不过气来。
门外的人等不到回音,提高声音喊道:“林欢,你再不开门真不管你了。”
林欢心底冷嗤一声,能管她的人,是被她亲手推开的,现在谁又有资格说能管自己?
她任凭眼泪不住地流淌,泪水滑淌下来氤氲了床铺,林欢手心里握着那支白色钢笔,浑身哪里都在痛。
她像个丢了心的孩童,无声的哭泣无助又悲凉。
林欢摸来手机,打开里面的被她单独设了密码,名为蓝花楹的备忘录,从芬达汽水到深夜的外卖,从医院的缴费单,到初雪当晚苏诀给她买的暖手宝……
一张张照片串联起蓝花楹的枝丫,明明都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现在回头望去,却好似隔世。林欢自嘲地想,自己以前还真是有远见,和苏诀这些点滴回忆还真是应了蓝花楹的花语。
门外的声音褪去,海浪还潮,没了声响,空旷的房间里,只留她粗重的呼吸声。
房间里的灯光被人猛地拍开,林欢瑟缩着闭上眼睛,胡小雪怒气冲冲把她从床上一把扯了起来,林欢没骨头似的又往床上倒了下去。
直到胡小雪真正站在林欢面前的时候,哪怕提前做好了心理建树,也还是被她吓了一跳。
她整个人丢了魂,失了心,眼眶通红的不像样,眼泪一直在流,胡小雪头一次想,要多痛,才会有这么多流不完的眼泪。
家里的老人有种说法,眼泪会带走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