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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老五回来啦,过来一块儿吃早饭!”廖家老三笑眯眯冲他招手,让他过来坐下。说是让他一块儿吃早饭,实际是要问他昨夜的事——你不是不愿意的么,明知道那位揣着一颗狼一样的心,你这块肉还要跟他混一晚,这不是有意送上门是什么?

“昨夜萧将军派人上门递了话,说你不回来住了,暂且在他那儿歇下,怎么,想通了?愿意了?”廖家老三对着自家人向来单刀直入,说话讲究一语中的,不绕弯,怎么直白怎么说,有时候怎么难听怎么说。言语之外就那么个意思:就不信你们能一点事儿没有!有了事儿,那你倒是给个准话啊,一家人为你别着劲费尽心力想保你自由,别到了最后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

“……三哥,别问了,让我睡会儿,我这儿也乱得很,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廖秋离面色不好,听了他这一番话更加不好,啥也不想说,就想回窝里好好睡一觉,歇一会儿,太累了。身累心也累。

“行,你先歇着。要我扶你进去么?”廖家老三一张嘴有时候忒毒,自家人一样不放过。他见老五歪歪倒倒的,知道这俩昨夜一定放纵过了,若不是自家兄弟,抽他一顿都不解恨的!要愿意从一开始就说愿意,不愿意就死顶到底,别不愿了一半又愿了,娘家这头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像人!

“不用。歇够了我自去找你说话。”

“好哇!我今儿不出门,就在家等着你。”老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老五,又说了一通刺话,这才放他走。

这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晚上,天昏地暗的一觉,醒来也不觉得有半点舒爽,还是困乏,还是想睡,但好歹脑子里明白了一些,正坐在床边醒瞌睡,一只三花猫儿从窗外跳进来,在他脚边打转撒娇。这猫长得有特点,眼圈那儿一边黑一边橘黄,对应着屁股上一边一块的黑黄斑点,再瞧瞧那股牛逼烘烘的傲气,再瞧瞧身上那几块因为争地盘抢母猫咬出来的秃斑,怎么看怎么像天桥上收保护费的地痞……

“豆豆,又出去混去了?”廖秋离看它身上又被咬秃了两片毛,拍了拍床沿要它跳上来坐好。“给,小鱼干,吃了就回窝,别让三哥看见你这副样子,当心他又揪你胡子!”,这猫都成精了,听得懂人话,让它上座它就上座,给它鱼干它一点不客气地吃光了,慢条斯理地舔爪子舔身子洗脸,从容不迫得很,有大将风度。

豆豆的奶奶是萧煜的猫,白猫,特别贵气的那种白,眼珠子一边蓝一边绿,一身的毛蓬蓬松松,说它是猫里边的公主都不过分。

那都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早在萧煜被他爹硬带回肃王府认祖归宗之前。猫公主一开始养得太娇,萧煜走了以后无人照管,转眼就被三条街外的猫痞子用几条小鱼拐走了。后来猫公主有了豆豆的爹,找不着吃的了,居然寻到了廖秋离这儿,生了三只猫崽子,一只纯白的,一只纯黑的,还有一只三花的,生下崽子没多久,那只猫公主就给人药死了,三只猫崽子只活了一只,就是豆豆的爹。再后来豆豆的爹拐来了豆豆的妈,在廖家搭了个窝棚住下了,生了豆豆。对,一胎就生了豆豆一只猫。人都说这样的猫是猫王,只要有它在,鼠儿们不敢作孽。王不王的不知道,总之只要它路过,三条街面上的老鼠都敬而远之,从来不见这家伙捉老鼠,从来只见它见天到晚的睡大觉,到了夜里就外出“风流”,然而家里再也没见过鼠的影子。

第33章 情丝是剪还是理

看看这满身地痞流氓气的家伙,再想想十好几年前那位猫公主,廖秋离忽然有点儿感慨——多贵气的种都没用,若是没有好吃好喝,三代以后就串了秧子了。

说到底,猫儿某些地方是比人强,吃惯了好食,一下没得吃了,它换种糙食一样活得下去,一样该生崽子生崽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就不行,从天上摔到地上得埋怨,说不定受不了了就自己寻了断,从地上到了天上又把持不住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起得快摔得更快,还是得埋怨,一辈子唠里唠叨的,大半都是牢骚。自己也是万千凡人当中的一个,自然也有牢骚,有一段日子,牢骚的内容多数和萧煜有关,就是埋怨他擅自撕了他们之间原本的那层关系,两人之间空荡荡摸不着边,他不知拿哪副脸面去面对他。

如今看来,他自己也不那么坦荡,做不到不管不理不近不言不动,说到底就是拿不出真正的冷脸来对萧煜,还是对他有牵挂,像是生辰之类的琐碎小事他都记得,若两人都聚头他也不忘替他过。萧煜会把他送的东西仔细收好,他又何尝不是呢,当然,也不单是把萧煜送的收好,亲朋送的他都会一一分列,按门类收藏。这种说特别又不特别,说不特别又特别的关系,他被困在当中,如同被蛛网扑住的飞蛾,出脱不得,半生不死,真想找个人说说。

廖家老三来的好,刚想到人就来了,不白来,手上还拿了一个托盘,端着一碗菜肉猪肝粥,礼节性的敲一声门,没等到应答就推门进去了。一怕他饿着,二怕他屈心,还是当哥的,嘴上挖苦,心里关照。

“娘亲手给你做的,趁热吃。”

自家娘亲手做的,没胃口也要吃,廖秋离接过来,了一口吃下去,停了一会儿又一口,这就吃不下了。

“三哥,问你个事儿……”

“说。”

“大哥原先不是不愿娶大嫂的么,后来怎么又肯了?”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吧。大哥的不愿不是不喜欢的那种不愿,这条最主要,若他不喜欢,谁也不能强着他娶。是他自己跨不过那道坎,老觉着配不上大嫂,后来出了一件事儿,这事儿你也知道的,大哥他总算是想清楚了,这才没错过一段好姻缘。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廖家老三擅长用一件事扯出另一件事,自然而然的引人打开话匣子。

“……我也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也就是实话实说。

“心里五脊六兽的说不清?”老三笑笑,他是太知道老幺的脾性了——他对那位将军王有几分心思,这个不好说,但有一条,他不恨他,即便是在那位做了霸王的行径之后,也还是恨不起来。他这兄弟品性温和,“恨”这样浓烈的情感他应付不来,他和风细雨惯了,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恨”一个人。“恨”是消耗的,过不多久人就给烧成灰烬,从今以后就以灰烬的形态活下去,靠“恨”凝合成一个人,恨让人强大、无坚不摧甚至无恶不作,但这样的人最好一辈子别失掉恨着的对象,一旦恨着的人或物没了,这人也就散了,一夜散尽,或是一夜老去,没有例外。所以,他还宁愿他家老幺别去“恨”,爱与不爱的另说,但千万别轻易去“恨”,那样代价太大了,以一己之身、以余下岁月去“恨”一个人,燃尽自己去换一个永远不可能快乐的结局,不值当的。

“嗯。说不清。越想越乱,不知该怎么对他才好。”

“那你愿不愿从此远离庆朝到大秦去,与那位老死不相见?”

“……那他还是会找过去的吧……”。他知道他必定会找过去,千里风尘,万里关山都别想拦住他。那人就是这么死心眼。

“找过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你一样说不清楚。剪不断理还乱的,通常就是一份情的开端。只是你还不知道。只是你还不把“情”当“情”。

“……不一样。我躲不掉的。”

“唔,你当自个儿是啥?普度众生的活菩萨,给谁都能匀出一份‘爱’来?”老三叹口气,把碗端起来,了一勺子喂过去,老幺是他一手带大的,喂饭都熟门熟路、自然而然。有时候真想凿老幺一个爆栗!脑壳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好,这是本性的事儿,江山易移本性难改,他家老幺若是不做画匠了,大约可以出家做和尚或是做道士,他“爱”的界线比较模糊,说白了就是种“大爱”,最适合“悲悯苍生,救世普度”。均分之后的结果,分到萧煜那儿的也有一份,不算稀薄,但也不够浓厚,不是一对一的全面独占,所以说萧将军也是个等他爱的小可怜儿。

“三哥……我得再理一理。”

“多久?若是一辈子理不清呢?”。若是一辈子都是这么不浓不淡的呢,你要不要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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