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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男主人走后,这户人家就只剩下女主人和两个女儿。女主人的名字很是拗口,我如今已忘得干净;那两个女儿一个十二三岁,一个*岁,在盟里的初中和小学念书。

我来到她家就是放牧那2000余只绵羊。单独住在一个男主人临时搭建的简陋帐逢里,每天四点钟左右起来吃早点。所谓的早点,就是三块咧巴(俄语音译词,就是长棍状面包,俄罗斯族家庭的传统食品,抹上黄油或奶油即可食用),两勺酸马奶,一碗奶茶。我在海拉尔听苏妮亚讲过,在牧民家里吃东西一定要记住六字真言,那就是:只许吃,不许拿。你可以放开肚量狂吃滥喝,就算活活撑死也没人找你麻烦;可是你一丁半点也不能拿走食品,否则就会很难看,给揍的。

规矩虽是如此之严,女主人又阴阳怪气得很,但我惦记着外面的黄毛丫头,因此第一次早餐我就将两根咧巴塞进袍子里。喝水不忘掘井人,我老灭能有今天,还不是沾了丫头的光?

早饭过后,我把羊群轰出羊圈。由于第一次放牧,我完全没有经验,害怕羊群放开后不好合拢,就没有按照女主人的吩咐把羊放开,而是圈在一个草窝子里。

如狼似虎续集(008)

这一带是真正的草原腹地,一望无垠,现代化设施的电灯电话统统没有,便是交通设施,也完全缺失。偶尔能见到在草甸上蜿蜒的窄路,那都是人、畜踩出来的,到了春夏之季,水丰草茂,这些路就会完全消失。极目望去,能看到在不到一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有三户牧民分疏而居。这是牧民的特殊属性决定的,那是为了各户的牛、马、羊有足够的草场吃食,所以在草原很少见到群居现象。但牧民之间甚是团结,相互存在紧密的走动和联系,真正是一家有难,八方相援。

等到晚上,我费尽九牛二毛之力,总算把全部的羊群赶回羊圈。这真是旗开得胜,初次放羊便能如此顺利。

正自喜不自胜,女主人看羊来了。只见她摸了摸羊肚,捏了捏羊粪球,立即就怒气冲冲地发作道:羊粪都是瘪的,这些羊都没吃饱!你到底长耳朵没有,我跟你说过,尽量把羊群散开!明天最好不要让我操点心!

咆哮完毕,女主人转身朝外走去。我搓搓手,叫住她:那个谁,老板娘,有没有羊扒肉?给我切一盘来,如果再加一碗奶茶,那就更好了。

女主人冷笑:羊扒肉没有,人扒肉要不要?

我肃然道:老板娘,不开玩笑,我晚上还没吃饭呢。

女主人面露愠色:羊都没有吃饱饭,你还想吃什么饭!

她如此强横,我倒也没辙儿。这天晚上,我搂着黄毛丫头,各自空腹而眠。大约到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猛然惊醒,只听外面敲锣声、人语、狗吠、马嘶、羊蹄乱踏声纷纷成乱,响成一片。

肯定出什么大事了!我慌忙溜下床,套上袍子往门口走去。黄毛丫头哼哼唧唧的跟在身后。刚到门口,外面奔过五六匹乘骑,骑马的人手里抡着缀满钢针的大头棒。我正隐隐感到不妙,女主人面如土色地冲过来,颤声对我喝道:狼来了,快把狗稳住,别让它乱跑!

那骑马的有两个翻身下马,帮着女主人拢羊,剩下的几骑往别的蒙古包跑去报信了。坦白地说,所谓“狼来了”,我只在小时候听我外婆讲过故事,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被吓得手脚冰凉。女主人的情形比我更严重,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那两个骑马而来的大老爷们,也是表情紧张,如临大敌,一口粗气也不敢出。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了大约15分钟。大家正自松了一口气,一件意想不到的祸事发生了:黄毛丫头突然挣脱我的控制,冲到门外,昂头长嗥!声音凄厉绵长。这哪里是狗叫,分明是狼嚎!

我们几人都是大惊失色。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汉子低声喝道:完了,要把狼招来了!快!快把它嘴捂上!

捂上也来不及了。转眼之际,淡淡的月华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浮出五条大狼。其中一条灰狼体形格外硕大,昂首阔步,看来是条头狼。其余四条狼蹲在地上,吐着舌头。我甚至能看到长长的涎水从它们的舌尖缓缓滴下。

那条头狼却在慢慢靠近黄毛丫头。

我朝那两位哥们打手势,询问是不是大家伙齐心协力来对付群狼,他们却都缓缓摇头。后来牧民告诉我,狼是群居性极高的动物,喜欢协同作战,它们在侦察、布阵、伏击和奇袭等方面都有非常精密的分工;但它们又纪律严明,没有狼头的允许,从来不会袭击人和牲畜,甚至从羊群中穿过去也不会动它们一根羊毛。这一点令我想起中国足球。国足为何那么臭不可闻?这或许跟球员身上缺乏一种狼性有关。

我用胳膊紧紧夹住黄毛丫头的脖子,左手牢牢捂住它嘴巴。群狼环伺之下,没有本地牧民的进一步指令,我只能打起精神惟命是从,哪怕心里是火烧屁股地焦灼;我的右手攥着手机,颤巍巍给这五条狼拍照。小时候听狼外婆的故事,学生时代迷恋齐秦的《北方的狼》,参加工作后见识过一些狗肺狼心的家伙,今儿个见着了如假包换的真狼,我心里是既然紧张害怕,又隐隐地感到莫名的兴奋。

就在这时,头狼发动攻击了。它攻击的目标既非羊圈里的羊,亦非我胳膊下的黄毛丫头,而是区区在下老灭同志!朦胧的月色里,头狼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诡异的弧线,仿佛一张妖邪的咒符,径直朝我粘贴过来。

头狼突然暴起,显然都出乎大家意外。女主人和那几个男牧民都是轻噫一声,而我则被完全吓呆,泥雕木塑的呆立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在此紧要关头,黄毛丫头怒吼一声,从我胳膊里挣脱出来,后腿借地使劲,整个身子似乎被推出炮膛,炮弹般向尚在空中的头狼撞去。

两物相击,轰然落地。黄毛丫头翻滚起身,对着头狼的腹部狠狠咬去。头狼吃痛,几个连滚躲开。黄毛丫头趁势追击,细长的尾巴向头狼的脸部抽下,随即敏捷地跑开。接着,她又从另一个角度对头狼展开撞、咬、抽、跑的战略战术。

我惊魂稍定,密切关注黄毛丫头和头狼的厮杀。严格来说,这谈不上你死我活的厮杀,因为头狼一直在退让,似乎不愿和黄毛丫头兵戎相向。

我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黄毛丫头幼时必定因为某种机缘,得以在狼窝长大,因此骨子里渗动着狼的孤傲、凶狠、忧郁;后来被人收为牧羊犬,狼性犹存,时尔模仿狼的嚎叫,因此被主人逐出,沦为草原上的丧家狗。此外,在黄毛丫头幼年颇具传奇色彩的经历中,由于她长得可爱漂亮,窈窕淑狗,狼子好逑,蠃得了狼们的追求。在众多的追求者中,这条灰色的头狼力挫群狼,胜算最大。可惜狼狗殊途,狼注定要成为掠食者,狗注定要成为被豢养者,因此无可奈何狗逃去,似曾相识狼归来。

尽管婚姻不能得偕,头狼还是始终保持绅士风度,对黄毛丫头的疯狂攻击节节退让。它的颈部、腹部、腿部到处沾满了血迹,只守不攻,明显吃尽大亏。夜风轻起,卷起头狼掉在地上的狼毫,有几绺扬到我的脸颊之上,让我更加真实地感到这场狼狗大战的惨烈。

不仅仅是我,便是那四条蹲在场外的狼,似乎也感到头狼的惨烈。它们嘴里发出低呜之声,似乎在对老大的不抵抗政策发出某种建议或者抗议。

这一幕委实让我触目惊心。正不知如何了局,那两个骑马来报信的牧民互相使个眼色,忽然抡起手中的缀满钢刺的马棒,面目狰狞地向那四条蠢蠢欲动的狼砸去。那马棒有铁锹的柄身一般粗,骑兵的军刀一样长。牧民的身手极是敏捷凶悍,在这条狼的头灵盖上使颈敲了一记,也不管它是死是活,脚步跳跃,欺近另一条狼的身边,对着它脑门子又是致命一击。转眼之际,四条狼有两条脑浆迸裂,登时毙命,另外两条遭受重创,在地上翻滚悲嚎。牧民一不做二不休,扑过去各自补上两大马棒。

女主人拍手欢呼,对两位牧民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并且提醒他们:头狼!还有那条头狼!快把它一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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