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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不轻,沉姬也懒得去一样样的考虑忌口和滋补,而且她还没跟医生聊过,不敢给张起灵乱吃,于是干脆从最简单的开始,粥。张起灵饿倒是真的饿,而且他并不想吃粥这样寡淡的食物,他可以把自己活的很没水平,但口腹之欲谁不贪呢,如果条件允许,他也肯定愿意吃更好的。但现在毕竟情况特殊,而且沉姬这样子是摆明了不允许他随自己意吃,他也不能真和她杠着,因此只好安安分分喝自己的粥。

沉姬其实不是很饿,但也象征性的买了一份吃着。听见黑眼镜这么调侃张起灵,就哼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个把帛书放进血尸脑袋底下的本事,却没有提前给他们知会一声的记性。黑眼镜一听就知道沉姬心里不爽,但他也不好说,毕竟其实血尸那问题是自己有办法,不过他想着张起灵反正也是个不怂血尸的人,就没太过提点,结果谁想这次带了这么一大群人下去,这西周墓又暗中玄机深藏,耽误的他在地上吃光了口粮又不敢走开只好现打现烤。

我也很不容易的啊沉姑娘,别总向着你家哑巴张好吗?黑眼镜干笑了两声,扒了几口饭迅速解决,然后问张起灵这次斗里有什么东西,耽搁了这么久。张起灵正喝粥呢,再说让他解释那么多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于是他就一脸淡定的看着沉姬。沉姬看他那样子,又想了想黑眼镜这个人,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把长生的事情说出来。张起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点了点头。沉姬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无碍的,于是就把一行人下了墓之后的事情大致讲了讲。

“西王母的长生究竟是什么还是没搞明白。”沉姬摇摇头。她下意识的隐瞒了那个女人在自己耳边的窃窃私语,不知是否因为她对这药,其实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西周王城和西周墓如果只按照那个布置和寓意来分析的话,西王母的长生其实很有可能指的是沉姬的这种情况。雌雄双龙纹原本就被认为是和阴阳鱼同样寓意的东西。一阴一阳,一生一死,首尾相连,循环往复。如果只这么来看,的确可以解释为先死后生。而其实沉姬这种情况的确可以称之为“长生”,但沉姬究竟是为什么尸身不腐、千年之后得以苏醒,甚至先前还隐约有活过来的迹象,不得而知。西周王城里的那些人,先前也说了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继续“活着”,如果那样也可以成为生,的确也是一种先死,再从死中演化出“生”的方式,和双龙纹也算吻合。

但这些终究也都是猜测,甚至有些玩文字游戏。沉姬从不觉得自己这样也算是活着,但如果从古人的角度来说,自己的确也是长生了。至于为什么千百年后还能醒来,她隐约觉得和死前喝的那碗药有关。那药的印象太过深刻,而当年想要杀掉王侯的一个出身卑微的通房丫头,这处死方法可有点麻烦。一刀砍头多痛快多解恨,对不对?

张起灵喝完了那碗寡淡无味的粥,觉得也只有个五六分饱。但重伤之后大量进食也的确是自找苦吃,就没有多说,而是躺好了看着天花板,在心里琢磨在斗里的这段时间。

他很确信沉姬有事情瞒着他,刚刚解释的时候也有事情瞒着黑眼镜,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事,也不知道沉姬瞒他们的理由。沉姬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有什么动摇了她,以至于她宁愿瞒着自己。张起灵在心里在“回家之后要说的话”清单上又加了一条,然后问沉姬:“遇到他们了?”

沉姬过来收了粥碗,连带着黑眼镜和自己这两份外带盒一起放在门边准备一会扔掉,然后坐回来点点头,说:“潘子也在这里,吴三省今天拿帛书去做鉴定了,我们要快些走。”

黑眼镜笑嘻嘻的说自己那帛书看着靠谱,可只要查一下金属含量就绝对没辙了,然后想坐看张起灵发愁。他的确是觉得逗张起灵特别好玩,因此半帮不帮的,颇有点玩心重。沉姬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又要看笑话,就没开口,而是听张起灵的安排。从这里去鉴定光路程就要耗掉大半天,再加上鉴定本身需要的时间,吴三省怎么也得两三天才能回来。张起灵算了算,觉得来得及,就说回杭州。沉姬原本就也有这个心,因此几乎是立刻答应了。

出院很容易办,这里医院本来就不大,张起灵伤重,真留在医院里万一出什么事,这医院绝对哭都来不及。人都是驱祸近福的,因此沉姬只说要转院,手续很快就下来了。黑眼镜说自己还得去给陈皮阿四回信,张起灵这样子还是乖乖回去养伤吧,然后就把二人送到机场,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杭州都没回。

回去不比来,二人啥都没带出来,身上也没什么违禁品了,因此直接坐了飞机,最后到家的时候还能赶上晚饭。沉姬是不放心他的伤的,因此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还是把他扔去了医院。张起灵自小受伤受惯了,以前还没被张启山找到的那几年他就算伤得重不也还是一个人熬过来了。不过沉姬的心意他不会无视,再说也没人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因此他老老实实的躺进医院,安心养伤。

沉姬每天都会遵医嘱做了适合张起灵的吃食带过来——她并不相信张起灵可以心情愉悦的吃完医院的病号饭——看他不挑食的吃完,然后再适当吃点水果,陪他说说话,坐一会。两个人有时在一间病房里,没人说话,一片沉默,但却并不尴尬,似乎这样的平静是十分可贵的。

沉姬很享受和张起灵没有冲突的相处的时候,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眼前,哪儿也不去,就最好不过了。但张起灵明显没有她这么得过且过,他心里存着问题呢。沉姬见他天天一副淡然脸,但其实心里想的起劲儿,就觉得能这么让张起灵纠结一回,也不容易了。

后来有一天下午,出了太阳,不是那么冷。沉姬给张起灵削了个苹果切好放在床头,问他:“你没有事情问我吗?”

张起灵拿了一牙苹果扔进嘴里嚼嚼咽了,想了一会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想问的事情太多,顾忌又太多。他对常人可以不加思考的有话直说,但对沉姬却做不到。沉姬见他闷头吃苹果,一副自己跟自己较劲儿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有趣。

冬天里空病房开着空调,十分温暖。沉姬搬了椅子坐到床边去,吹着空调晒着太阳,觉得人生还是很有盼头的。张起灵先前胳膊上的伤口她并没发现,直到进了医院全面检查之后她才意识到那些血都哪里放来的。在不知滋味之余,她半嘲半笑地说张起灵这么下去是不是要算得上半个外科医生了。张起灵对此没有说话,其实以前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受了伤还不是要自己处理,多了也就会了。

空调房里干,沉姬端了一杯水慢慢抿着,说:“怎么跟你说好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她本身就是一个违反常理的存在,连大喇嘛都问她为什么还要留在世间,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能理解。以前觉得活过来是既来之则安之,但眼下细想之后,发现失去这个机会却也并不让人过于悲伤。斗里的环境和现实是不同的。那里太过危险压抑,可能平时可以理智思考的问题在那里都不能得到很好地分析,因此一旦稳定下来,沉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过于杞人忧天,而这认知的偏差似乎很久前就出现了。

她先前觉得自己渐渐的“活过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不再是一个永恒不变的定数,而是有资格陪伴着张起灵走完一生的一个人。她曾经一度将这点视为自己能够和张起灵并肩的资本之一。然而张起灵多少接受她之后,在失去了这样的“资本”之后,冷静下来回忆思考的她发现自己自寻烦恼了。张起灵会接受她,是因为她所做的事情,和她这个人。能够与其白首这种事情,在张起灵的意识里从没有被他加入考虑范围内过,因此他也才从没有把沉姬往这个方面上想。对于张起灵来说,可能安稳的共度余生从来都不是一个他可以考虑的未来,因此他从没有考虑过沉姬和他的“以后”,他能看到的,就只是过去沉姬所做的事情,和现在沉姬这个人持有的态度。这样的心情或许太过悲观,然而却十分现实。

可沉姬毕竟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不会想要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她天性如此,即便生前受环境限制,她从没有奢求过那样的生活,但张起灵的身边太过安逸,安逸到了解放了她所有天性的地步。她一开始还会理智的思考,但渐渐地,她开始对有一些期待,而当这份期待被放大,被回应之后,长生就成了一个刺,每次提到有如鲠在喉。她将它看得太重,以至于忽视了其他的部分。

这样的舍本逐末其实十分可笑。

张起灵这个人其实十分的矛盾。他本身是一个拒绝了感情的人,但他其实有意无意的,都在需求感情。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感情是十分珍惜的。如果一份感情,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能够走进他的心里,得到他的认可,他会尽全力去维系这一份感情,然而正因如此,他并不了解如何去维系,所以只能一位的“自认为”。这些自认为,或许的确可以确确实实带给对方益处,但对于情感上来说,有害无益。沉姬知道自己先前冒险也罢隐瞒也罢甚至有些刻意的在张起灵面前牺牲也罢,都做得过了。她一边心里说着张起灵这个人对人太过顽固强硬,却一边做着跟他一样的事情,妄图用自己的牺牲和付出来“绑架”张起灵这个人,这其实和他强硬的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半斤八两啊,活该走到一起了。沉姬心里想着觉得十分好笑。都是一颗为对方着想的心,但却的的确确偏激到了反而要伤害对方的地步,当年吴老太怎么说来着?自己都白活了。

的确是白活了。她俯身把手放在张起灵没打点滴的手上。她的手小,两只手凑在一起,也没比张起灵的手大到哪里去。她就这么覆着张起灵的手,感受着这个人活生生的温度和气息,想了一会,说:“小官人……先前是我不好,你先听我说一些。”

其实这没有那么像反思检讨大会。沉姬脸皮也薄,要不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不肯把这些话说出口的。生前是个头牌,终其一生都在男人身边打转,了解他们迎合他们,但并不代表她在爱情方面也是个中好手。风尘场里和人心,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反而虚与委蛇学多了,倒不知如何去真正对待一个人了。沉姬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的,大致是表明了先前自己的确有想要让张起灵认为自己足够“管用”的想法——她拦住了几乎就要开口的张起灵——但现在也的确知道过了,所以接下来也会认真对待自己,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不要命的了。

张起灵还没说话,沉姬就又截住了他的话头:“但小官人也别只想着把我往外推,我不是那些弱女子,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张起灵想了想,最后退了一步,妥协了。他很轻微的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放松一般靠向枕头,合上眼。沉姬说这些话实在也是老脸都丢光了,脸上正发烧,就想着找个借口躲开。但她还没开口要说要走,张起灵却像是猜到了一样,将被沉姬覆着的手翻转,向上抓住了沉姬的手握住。

沉姬的手小小的,被他抓在手心里包了个结实。这不是二人第一次牵手了,但沉姬还是吃惊不小。她抬头去看张起灵,但他仍旧阖眼躺着似乎是在休息,唇边弧度平和。沉姬看了看他的手,最后也不知是窘迫还是羞涩,还是被理解被满足之后的愉快,嘴角一抿,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然后坐稳了,趴在张起灵的手边。

不是第一次朝她迈出步子的张起灵……这样的人,真的是让人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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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王宫之后其实吴三省并没有来找沉姬,或者说找张起灵来问帛书的事情。张起灵在医院待了一周,身体力行的告诉沉姬他的确不需要躺在病床上了,因此沉姬也乐得每天少跑几趟,就直接出院回家。陈皮阿四那里再没有什么新的活派下来了,黑眼镜也没再来,张起灵就闲了下来,天天拿着拿帛书看,然后偶尔上网查点东西。这次去斗里是什么都没赚到,吴邪至少还背了一套玉嵌套棺,沉姬可真是两手空空的出来的,但回想一下鲁王宫的经历,她也真不觉得自己可以安心的把那里的东西脱手,因此怨念了一会之后也就过去了,重新开始做生意。

鲁王宫其实去了没多久,前后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周不到,落下的事情不多。杭州此时还没出二月份,过几天就是河坊街的元宵灯会,也算是热闹的。沉姬就踩着年尾,把二人被鲁王宫给扰乱了的新年补上。

说到过年吧,其实原本二人都没这个概念。然而不知是从哪一年开始,沉姬做了饺子,张起灵吃了。自那之后但凡二人是在一起的,新年总少不了沉姬的饺子。她其实做饭水平并不出众,都只是家常类型的,而饺子她实在是有点不擅长。她会调馅,确切的说她的馅才是张起灵每次能吃两盘不喘气的原因,但她不会揉面,从来都是张起灵代劳。而包出来的饺子回回也总是要煮烂两个。张起灵有一次看她在厨房奋斗了一下午,实在有点惨不忍睹了,就进去给她搭了把手。不知道是张起灵水平高还是沉姬太笨,张起灵的饺子就从来不漏。他还没嘲笑沉姬的心思,沉姬自己就先明智的自黑一把然后拉着张起灵回回做苦力。

那时候二人虽然亲近但却并没有做多考虑。后来张起灵失忆了,又去格尔木待了许多年,再往后又是西沙海,再度失忆。想想这样平和的日子几年前也才稳定下来,沉姬就觉得十分不易。张起灵其实和九门并没有过多瓜葛,他的张家和张启山的张家说白了也不是同一个。但张起灵的张家在漫长的岁月和社会动荡的冲击下已经耗尽了全部,只能寻求九门的帮助——其余的沉姬就不知道了。张起灵其实还是不喜欢让她涉足这些事情,因此只会多少说两句,却从来不说全。沉姬本人一知半解的听,再联系自己先前知道的,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就没有追着他一直问。

但她有些担心,担心张起灵仍旧会刻意的将她带离事情核心。如果张起灵想做,他是肯定能做到的。

张起灵这几日一直在研究那个帛书。按照张家先前的研究,铁面生是在西周墓里发现了长生的真面目,因此放弃了玉俑。但这次二人进西周墓之后,却发现事实可能刚好相反。他可能不是因为发现了长生的真面目而放弃玉俑从头开始,而是得到了西王母长生的真相之后,选择了西王母的方式。

西王母的那些药究竟什么来头他不知道,自己也不能把那东西吃下去——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干。而先前沉姬说过那个药旁边曾经有一个女人,跟她说了一些药的事情,比如说铁面生曾经拿走过这些药。张起灵知道沉姬没说完,但他再逼问不出来了,沉姬要是想不说,无赖起来他也是没办法的,因此只好作罢,只把那些药拿来,毁了个干净,一点没留。

当然,是张起灵一点没有,沉姬并不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人。

话转回来,汪藏海的汪家和张家算是世仇了。张家倾全族之类去做的一件事情,归根结底似乎就是为了防备汪家。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张起灵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鲁王宫里恢复的记忆十分琐碎,但却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块。既然这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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