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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双手沾满鲜血回头无路,你再要再搭上二十个孩子吗?他们的人生还是一片空白,当初我们是别的选择,可他们却是还可以有别样的人生,别样的选择。”

小岸一怔说道:“我明白了,是我替张峄想的太多,没有想到这些孩子的以后,但至少你也要换掉鬼手,你别让他跟我一起去,他杀起人来实在太过可怕。”

余火莲说道:“自从爹归天之后,我下了禁杀令,鬼手一直没什么机会出手,唯一的一次还是小离在方家遇袭那次,而且,他那次还放走了一个人。我想他的本性之中,也绝非天生嗜杀之人,只是爹把他引上了这条路而已,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救赎的机会,能有一条回头之路,他也一样。回头无路时,便只能往前走,直至倒下。一来这次出去,那是非开杀戒不可,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过过瘾,他的杀性可以稍得释放,况且,如果机缘巧合,能够让他得到别的救赎,岂不更好。”

小岸先前倒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可听了最后一句不由得疑云突起问道:“什么别的救赎。”

余火莲一笑道:“没什么,别看鬼手年纪不大,但他的江湖经验和对敌措施都极为老辣,是个难能可贵的好帮手,再说我让他这一路上一切都听你的吩咐,这样总行了吧!”

小岸这才不得不勉强答应道:“好吧!”

按排了鬼手及一众无间道内的人跟随小岸,无间道内自来令行禁止,把他们拨给小岸,众人自不敢有任何对小岸不恭之处,余火莲又格外叮咛让鬼手凡都都听小岸的吩咐,鬼手应了下来。

☆、查香香火莲寻旧事

众人离去后余火莲怔怔的看着水池里的荷花出神,直到驼叔过来在他背后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火莲回过神来说道:“我在想香香倒底是什么人。”

驼叔失笑道:“我还以为你在想小岸跟鬼手他们此行呢,怎么倒想起这么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了。”

火莲叹口气转身从桌上取过茶来给驼叔倒了一杯说道:“小时候我所有的起居都是驼叔你一手带大的,我身上藏了这么大的秘密,爹却把我交给驼叔你,我想你是知道我的身世的。”

驼子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跟你爹把你一起从宫里带出来的就有我一份,怎么?让你当不成皇帝跟我算账来了。”

火莲急道:“怎么会,驼叔,我是有事要问呢!怎么尽说些乱七八糟的。”

驼子笑道:“什么事?说吧!”

火莲思索的说道:“上次小岸跟我说,皇帝在用张峄钓鱼,这些鱼一条是我,一条是小岸,一条是香香,方才她又说自家的手心手背舍不得动,就掐她这个外人了。还有我跟小岸说我杀了香香时,她说你怎么可以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辈子最不能杀的人就是她。而且香香也知道我的身世,而且在陈州的时候,我感觉她对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少了一分恭敬冰冷,多了一分放肆贴心。而我让钱富去查她的来历,钱富居然说查不到,可我总觉得越是查不到,就越是有问题。而且连爹都跟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查香香,就让你去阻止我,驼叔,你说她会不会是我的什么亲人呢,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好好回报她一下呢,可我这心里又总放不下是她把无间道的名单交给了皇帝,最后才逼死了爹。”

驼子白了他一眼说:“要说逼死你爹,展昭也有份,你怎么不恨展昭呢!”

火莲整个人都黯然了下来说道:“展昭是爹的儿子,是爹用生命守护的人,爹对展昭都只有满满的爱和回护还有欠意,而没有半分的责怪。我这么一个让爹恨了二十年的仇人之子,又怎么有资格去恨去怪展昭。”

驼子听他这样说,心下不由的甚是怜惜,叹了口气说道:“你爹走的本就是一条不归路,无间道内二十四万弟兄们走的都是不归路,你爹最后看开放手,对他来说也算是解脱,门中这二十四万弟兄能够有机会活下来,那也算借了你的光。至于香香,她是你爹领回来的,钱富当然查不到她的来历,我想你爹最后也是知道是香香把名单交给皇帝的了,不然不会留下什么时候你查香香,就让我去拦你的话。他跟展昭一样,都是你爹明知道是他们把自己逼上绝路,却都不杀,都不怪的人,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身上有一种跟爹一样的特质,让人忍不住的想全心全意,不顾生死的去追随,这样的人太多了,你又能回报几个?”

火莲愕然道:“我?有吗?”

驼子道:“要我帮你数数吗?一个西夏公主李承颂,受你一剑,几乎丧命,却对你丝毫无怨。一别数月,你想起过她吗?一个青楼花魁杜芙,身陷囹圄,神智不清,口中每日都念叨着火莲,秋后便要问斩,开封府春山书寓,近在咫尺,你去看过她吗?一个鬼手,出则为你剑出陈州,直指霹雳雷王,入则为你看家护院,救方离于方家于前,护她在春山书寓半月有余,方离半夜出城,他暗中随护,知道我要说你,他带方离离去,护你颜面。方子庵方离对他都冷言相向,而你对他有过一个谢字吗?一个香香,怕你孤身在外,无人照料,不顾大病未愈,从京城千里跋涉跟到陈州,可你从陈州说回便回,可你从陈州说回便回,把她一个人扔在陈州。你爹在世时,还要对她容让三分,你小子,别太过份了。”

余火莲一惊道:“爹都对香香容让三分?!我怎么不知道。”这在火莲看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了,在火莲眼中,爹是沧海,能纳百川容天下,可放眼世上,爹让过谁一分半毫!

驼子笑骂道:“说到底,你爹还不是为了你小子。”

火莲软语求道:“驼叔,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香香又是什么来历,你告诉我好不好!”

驼子说道:“这是你爹把香香带回来后告诉我的,而今看来十有八九是假的了。”

火莲说道:“就算是假,也然要顺着这假,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今既已然她是皇帝的人,那这两下一相合,要查真相想也不难。”

驼子叹了口气而后回忆道:“她应该是姓丁,名叫丁香。二十年前,先皇病逝,太后称制以后,丁谓就被太后打入了死牢之中,直到十年前皇帝大赦天下,丁谓才被改为流放到涯州,盛时千余人的丁府大族,到了难时,只有她一人随侍在侧。宗主说丁谓此人虽不是个好官,却是个难得的建造奇才,无间道的总坛就是丁谓的师弟所造。因此就趁云南时,特地去了趟涯州,可等宗主去到时,丁谓已经死了七日,尸身都变味了。那会才十三岁的香香就这么在那一间破茅屋里守着丁谓。别看丁谓穷的只剩下半张芦席盖脸,可那芦席硬生生被剪画成了一品官服的模样,头前六个洗的逞亮的破瓷盘里,牛羊猪三牲礼毫不含糊,盘子里桔子桃子香瓜西瓜样样不缺。完全是一品宰辅的供礼。香香跪坐在那里用不知从哪捡的破黄纸叠着元宝,明知道有人进院,却看都不看你爹一眼,一个罪婢,谱大的像个公主。”

火莲皱着眉道:“别的不说,驼叔,你说的这些东西那盘子里放的下吗?”

驼子强忍着笑道:“她捏得小点不就放得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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