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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1页）

如果她只是沙卡利曼耶尔，她一定毫不犹豫去跟加百列解释清楚，可就如她所说的，她的名字从来不叫沙卡利曼耶尔，东方歌月不是加百列的双生天使，她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啊。

收回望向远方某处的视线，藏起眼底的留恋，歌月放弃寻找加百列的念头。她能为加百列做的全都做完了，星辰之战后的命运将由莫罗斯接手，她不能再任意改变什么，如无必要她根本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来，再多的不舍也必须压到心底变成回忆。

那么多年相处的感情，骤然要放手，怎么能不心痛呢？

歌月神色一黯，既然她已经将天使和神之间的时间成功隔离，便将释放出去制造领域的黑暗神力全部回收，然后无声地从路西华身边消失，她没有直接去封印之境找莫罗斯，也不想见到任何一个天使，只是疲惫而又漫无目的地在星空下随意走动，每一步都是深沉的落寞。

以前不是没有一个人独处过，为什么此刻她会觉得如此寂寞呢？

作者有话要说：路西华：

54

54、角色　。。。

“歌月！”

正当歌月出神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歌月的耳边响起，再度回首时沉淀了智慧的绿眸映入歌月的眼帘，总算将她放在加百列身上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老师？！”歌月眨了眨眼睛，再三打量，觉得不像是莫罗斯变的，又见普罗米修斯手腕上戴着镶嵌一块普通石头的手环，想起希腊神话中宙斯释放普罗米修斯的代价，更确信眼前的正是智慧神本人，她欢喜地靠了过去，“老师，您终于从高加索山解放了？”

“是啊，赫拉克勒斯释放了我。”注意到歌月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普罗米修斯回以一个纯良的笑，抬起手，说，“这个是宙斯让赫菲斯托斯打造的，镶嵌的是高加索山上的一块石头，这样宙斯才能继续得意洋洋地对旁人宣扬我仍被束缚于高加索。”

经过数次的教训，歌月也多长了个心眼：“这东西……对您有伤害吗？”

“有啊，长期佩戴会神力渐失，而后不着痕迹地抽取生命，为了不让我察觉到，宙斯特地选用让神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生命的荫蔽诅咒。”普罗米修斯云淡风轻地向歌月介绍，仿佛被迫带着危险诅咒玩物品的当事人不是他，“宙斯以为不把咒文刻在物品表面，又不痛不痒，没有明确的诅咒形式和明显的伤害，我就无从察觉，竟然找那么拙劣的借口掩饰他让我戴上这东西的意图，呵呵呵，他那点小心思，我猜也能猜得到。”

“您……有解决的办法吧？”

看普教授轻松的模样，歌月知道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但她仍不免担心，赫菲斯托斯的锻造手艺是一等一的好，要把手环摘下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要是被宙斯发现的话，他岂不更有借口除掉普罗米修斯？

“很简单啊。”普罗米修斯把手伸到歌月的面前，指着漆黑的手环说，“这个手环本是有银色光泽的，它现在黑了，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上面的能量反应是……塔耳塔洛斯的土壤？对了，您是将塔耳塔洛斯的土壤覆盖在手环表面隔绝了诅咒……哦，瞧我这脑子，这么简单的办法也没想到。”歌月一拍脑门，她怎么就把视线盯在宙斯和赫菲斯托斯的能耐，忘记手环只是一件死物，只要诅咒发挥不了作用，手环纯当装饰品戴也未尝不可，“不愧是老师，看问题的观点就是与众不同，学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普罗米修斯摸了摸歌月的头发，温言道：“不必奉承我，越是有能耐的强者越不容易发觉自己的盲点，宙斯认为自己选的诅咒很高妙，赫菲斯托斯太过信任自己的锻造手艺，以至于他们都忽略了死物毕竟是死物。你不是没想到，是现在你的心乱了，莫罗斯跟我说你这些年的事，在黑暗王国时你一直做得很好。歌月，你要记住，感情是理智最大的敌人，你还太小……”

歌月嘟起嘴，抱怨普教授拿她当孩子：“我不小了，老师，就人类来说我活的够久了。”

“但你现在不是人类！”普罗米修斯神色一厉，随即叹道，“你一向聪明，不过有些话作为老师的我必须提醒你，由人成神终究与天生的神不同，以后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类，即便实力超卓甚至凌驾于神之上，但只要他是人类，在神眼中便显得低微。”

“……您的意思我明白。”歌月眼神黯了黯。

“不，你还是不懂。神族的傲慢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也许你回去之后可以去看看黑铁时代的那些英雄，他们中有不少实力与神相当的半神，但因为他们的另一半人类血统，最终只能落得被神猜忌诅咒的下场。再者，你的感情也不成熟，歌月，你真的分得清面具与自我吗？”

“啊？”闻言，歌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苦笑，“我的演技真是瞒不过老师，看来还要加强锻炼才好，我还没从‘沙卡利曼耶尔’的状态调整过来吧？”

普罗米修斯摇头，说：“你的角色扮演得十分完美，潘多拉、第一神皇女、沙卡利曼耶尔，以及你以为的东方歌月。你对我说过‘人生如戏’这个词，可是我觉得，若连自己的人生也用演戏的心态来对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按照计算好的演绎，不加入真实的感情，舍去真我，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歌月，一味地回避不是感情最好的处理方式。”许是怕吓到歌月，普罗米修斯换回了温和的浅笑，目光仍透着担忧，“我现在说的你大概不能完全理解，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经历过之后才会明白。”

“既然老师开口，学生我自当尽力完成您的期待。将我送到黑暗王国，是为了使我熟练您教给我的知识，同时做到‘绝情狠心’。来到天界，则是要我习惯孤独，用时间来冲淡感情，如今想来被时间消磨得差不多的情绪波动也影响不了我的理智。老师，您算得这么清楚，学生我要是不能如您所愿学会用理智控制感情，就太对不起您的安排了。加百列只是一个意外，我会控制好自己的。”

对上歌月俏皮的笑容，普罗米修斯回以淡淡的慈爱：“既然你有此决心，就将你集中在加百列身上的注意力分一点给老师！你现在还没发现吗，你眼前的我是个虚影呀。”

“呃……”闻言歌月赶紧凝神看去，果然发现普罗米修斯的身影呈透明状，甚至能看见他背后朦胧的星空。歌月不由得脸上一红，慌张地道，“对不起，老师，我没注意……”

普罗米修斯好心情地摆摆手表示理解：“不是所有神都能到其他世界，不然早乱套了，能够轻易在各个世界之间走动的只有五大创世神。莫罗斯是借由命运之线感知由他控制的世界，睡神的梦界也可以当做不同世界之间的通道，但只能在梦境接触人的精神，不能走入现实世界。我这精神投影是拜托莫罗斯帮忙送过来的，你有莫罗斯帮忙，灵魂里混了塔耳塔洛斯的土壤，并且在青石的魔力火焰作用下完全融合了，才能无视不同世界之间的强大障壁。”

“原来如此。”歌月分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在叹息，有一瞬间她曾想要是不能离开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在这个世界落地生根了。

“你很在乎加百列？”发现她心不在焉，一旁的普罗米修斯突然开口，仿佛是故意要让歌月担心般地说，“你无法确定自己离开之后，神是否还会刁难他，就算神因为时间的错开而不能亲自动手，但他可以派遣其他杀手，你在担心加百列会出事？”

歌月眼皮果然跳了一下，随即强抑着声音的颤抖，说：“他不会有事的，天界现在的天使剩下不足四成，而且多数是新生的小天使，他们不是君主级天使长的对手。等新型号的天使出现，卡麦尔和路西华的伤势也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有他们护着，再加上尼克斯女神的羽毛，加百列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你倒是想得清楚，如你所言，尼克斯的羽毛强大无比，岂会护不了他？”普罗米修斯摸了摸歌月的头，“保持你的理智，不要被多余的感情左右你的判断，你不是沙卡利曼耶尔，加百列与你终归是毫无关系的个体。”

“啊，确实如此。”歌月低头，淡淡一笑，既然普罗米修斯这么说，加百列自然是没事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