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完颜粘罕的情报工作却是专业得多了,完颜粘罕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让金兵的斥候骑兵全部都带上了白氈笠子,而这种白色的帽子,是李成叛军标志性的服饰。
完颜粘罕就是要扬州方面认为,金兵并没有逼近,只是有小股李成的叛军在流窜作祟罢了,天下依旧太平。
黄潜善曾经和金兵打过交道,对金兵的脾性也是略知一二。所以黄潜善完全没有料到,原本那些性格耿直,一条筋的金兵老大哥,如今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鬼鬼祟祟的动作来。
无论如何,黄潜善和汪伯彦这两名高层的镇定和闲雅风度,还是在扬州感动了不少人;黄汪两人的风度,与钦宗皇帝最后的一位宰相何栗相比,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时瑜亮,不分伯仲。
问题是,何栗宰相的底气来自于郭神仙的六甲神兵;那么,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底气又是源自于哪里?
这一点,历史文献中没有任何的记载。
既然金兵还远在天边,扬州城自然就成了一个太平的幸福的地方。
既然身处太平幸福的地方,就要去做一些太平幸福的事情。
所以,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身先士卒,去和名僧探讨佛法去了。
当黄河决堤,洪水泛滥的消息传来,扬州官场轻微震动,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反应是:“笑且不信”。
当金兵快速推进,所向披靡,路过的州府一片恐慌时,扬州官场和街市的反应开始加剧,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反应是:笑了笑,这消息太假了吧,然后,继续埋头研究佛法。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一头扎进了浩瀚无比的佛法海洋不同,我们的高宗小皇帝紧紧守住自己的工作岗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辛勤劳作着。
一般而言,要当一个及格的皇帝,必须要完成两项的工作。
第一项工作就是把国家给治理好,即便不能够开疆拓土,也要保住祖宗遗留下来的那点基业。
第二项工作就是传宗接代,确保血脉可以流传后世,万代传承。
可是,对于高宗皇帝来说,目前这两项工作都做得极其糟糕。
第一项工作就不用说了,从东京汴梁成到南京应天府,再到扬州行宫,一路后退;再往南走,便要横渡长江,到江南去了。
被金兵追杀到了这种程度,高宗小皇帝的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自己的第一项工作做得有多出色。
第一项工作可以有瑕疵,毕竟中国千百年来,历朝历代中称得上明君的也是为数不多;但是,第二项工作做不好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目前高宗皇帝膝下只有一个男丁………三岁的赵旉。
赵旉之所以能在靖康之耻中成为漏网之鱼,没有被金兵带去北方,原因在于他无名无分的妈妈………潘贤妃。
潘氏因为貌美,被赵构纳入康王府,但因为她父亲职位低微,只是一个医官,所以赵构的母亲韦氏不同意给潘氏名分。
也正是因为潘氏无名无分,金兵才没有把他们母子押进北去的人群,留给了高宗赵构一点血脉。
《宋史?卷二百四十三?列传第二》:记载道:潘贤妃,开封人,元懿太子母也。父永寿,直翰林医局官。高宗居康邸时纳之,邢后北迁,妃未有位号……
只有一个儿子无论是对于高宗皇帝又或是宋朝的士大夫而言,都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当高宗小皇帝埋头于后宫辛勤劳作的时候,也得到大多数官员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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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自吃其果(下)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不是你想拖就能拖得了。
建炎三年正月三十日,泗州的守将阎瑾接到探报,说有几十名骑兵出现在临淮县,连人带马全装铁甲,头上还带着白色笠帽子。
阎瑾是个负责任的将官,于是派兵出去探个究竟,结果抓了几个俘虏回来。
严刑拷打之下,阎瑾终于知道了真相:这几十骑兵果然是金兵的斥候,金国的大部队骑兵就在后面阎瑾大吃一惊,赶紧向朝廷发出紧急奏报,并让人把俘获的金兵押送一两个到扬州去……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时金人自滕县以五千骑趋淮,皆金装,白氈笠子。把隘官永州防御使阎瑾屯泗州,遣人伺其实,或曰刘忠犯临淮,或曰李成馀党也。瑾以兵迎之,获游骑数人,乃知为金人至。
面对五千金国骑兵的突袭,宋朝廷还是有人挺身而出,奋力抵挡。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有一下的记载:“江淮发运副使吕源闻之,遣人收淮北舟船数百泊南岸,命使臣张瑾焚浮桥,且贻辅臣书,乞为宗社大计,速图所以安圣躬者。
金兵至泗州近境,瑾引军南走,昭信尉孙荣将射士百馀拒敌。是日也,尘氛蔽日,金人初不测其多寡。遂相拒逾日。荣斗死。
可惜的是。抵抗者只有少数,更多的宋将采用不战而退的策略。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有以下的记载:金以数百骑掩至天长军,统制任重成喜将万人俱遁。
亟遣江淮制置使刘光世将所部迎敌,行都人谓光世必能御贼,而士无斗志,未至淮而溃。
金人以支军攻楚州,守臣直秘阁硃琳,具款状遣人迎降。开西北门纳金人,开东门纵居人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