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也笑了笑,然后对苻坚说:“我们这位国师呀,真是个急性子,臣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哩!”
“哦?景略后半句是什么?”
苻坚微微往前倾斜身子,很感兴趣地问。
“臣说,这曲子虽然做的还算流畅,但是弹琴之人毫无情感,完全是照着曲谱生搬硬套,一无意境二无感情,更无气氛和感染力,只能说,好曲子被弹坏了。”
王猛嘴角微微一弯,对刚才的琴曲做出评论。
“哼!一派胡言!”
慕容琳在一旁听了,脸色马上晴转多云,一拍桌子,指着王猛鼻子就骂开了:“你懂什么?这可是让很多人都喜欢的好曲子,你是说我弹得不好了?哦,我知道你了!你这是为了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女人,故意鸡蛋里头挑骨头吧?是不是?我说着了吧?”
“够了,你不要为难朕的景略。”
苻坚在一旁见她居然指责起王猛来了,于是忙厉声喝止道。
“怎么,秦王你这是要用你的权利压人吗?”
慕容琳见苻坚有些怒了,于是转而丢开王猛,瞪着眼睛对他道;“好啊,你杀了我,杀了我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只怕你杀了我,传出去人家会说你欺负我这弱女子哩!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你就杀吧!”
苻坚目光定定地凝视着这个好像泼妇一般的慕容琳,最后看了看她那张因为发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终于平静地开口说:“来人那,送慕容公主出去吧。”
“怎么?你们怕了?”
慕容琳见苻坚没有发怒,以为他不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吸引就是有多顾忌自己刚才的警告,越发的自鸣得意起来,她站起身来大声说:“不用你们送,但是我好歹已经给你们弹琴唱曲了,记住你的君无戏言!”
“知道了知道了。”
如果一开始苻坚对慕容琳的美艳姿色还有点好感,但是现在她无知愚蠢的泼妇式言行令苻坚对她好感尽失,不耐烦地挥手吩咐左右宫人道:“
护送她和她弟弟慕容冲,给他们安排一辆马车,不要让人来惊扰了他们便是。”
“算你识相!”
慕容琳狂妄大胆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扭着腰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待她走了,苻坚才命人收回瑶琴,换上一些水果在桌上。
然后对一直不说话的王猛赔笑说:“方才真是委屈先生了,都怪朕一时好奇,弄来个煞风景的,坏了先生兴致。”
“陛下不必如此说。”
王猛的嘴角荡漾开一片暖意,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那消失在门外夜幕里的慕容琳,对苻坚说:“这一晚上看了两个女人的好戏,臣正觉得有趣呢!”
“哈哈,先生,你没生气就好。朕还担心你被气着了呢!”
“谁会同一个无知鄙陋的女人一般见识。”
王猛虽然并不在乎,但是他嘴上依旧毒辣,只见他悠悠地往后一歪身子,很舒服地半倚在后面的车厢壁上,然后对苻坚说:“今晚这件事情,陛下是怎么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