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石不语已噗嗤一口,将酒水尽数喷到他面上,大怒道:“喵喵的!你敢说咱家是太监么?”
罗琼大惊失色,望向阿月儿,又望望面前的石不语,愕然道:“逝大哥,难道那个太监……不,不,那个男子,便是你么?”
“废话!”石不语白了他一眼,却见众人齐齐停杯,向这面往来,不觉面色微红,转而将怒气发泄至秀宁身上,一把将她提起,大跨步行出营帐,口中笑道:“诸位继续,我且教训教训女儿!”
众人面面相觑,忽的齐齐大笑起来。喧闹之中,立在阿月儿身后的纳兰却微微沉吟,悄然跟了出去。
“爹爹,我知道错了……”才出得营帐,秀宁便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娇声讨饶道。她虽只十岁,但已发育得仿佛十四五岁的少女,此时趴在石不语身上微微蹭动,身材凹凸有致,直叫那位有几分醉意的男子吃不消,急急将她推开数尺,稍稍安抚了心神。
秀宁见状,不觉露出一丝喜色,却是微微低下了头去,不叫人发觉,心中喜道:“这一次,总不当我是小孩子了吧……”
她正有些得意,却听得石不语咳嗽一声,肃容道:“宁儿,那两位哥哥,你打算如何处置?”
秀宁闻言,如沐春风的笑颜登时罩上一层寒色,淡淡应道:“我不认识什么哥哥……至于那两位凶手么,律法写明如何,便如何办理!”
事实上,若按律法所言,建成与元吉不但注定要死,并且还会死得极其难看。请逝听她所说,微觉不忍,叹息道:“宁儿,其罪不恕,其情可悯,不如,留他们一条性命,发给牧民为奴吧……”
他一面讲情,一面去留意秀宁的面色,却见她面上的霜雪之色越来越重,终于忍耐不住的插口道:“爹爹,这是别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石不语微微一怔,轻轻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自然是我的意思同情……不过,宁儿,我不愿意你的双手,也沾染上骨肉的血迹,那样的话,又与建成、元吉有什么区别?”
被他如此劝慰着,秀宁的神色略微有些好转,只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过了许久,终于轻轻点头道:“罢了……便依爹爹吧!”
石不语微微一笑,不觉松了口气,隐隐之中的感觉,倒仿佛刚刚与人激战一场似的。自己这个女儿,自从丧父之后,威仪日重,实在再不能将她当做一个小孩子来哄了。
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打断了二人的温存,回头望去,却见纳兰正略有些尴尬的望着这里,神情古怪之极。
秀宁面色微红,急忙脱离了爹爹的怀抱,低头快步行回帐中。石不语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发怔,旋即回过神来,向着纳兰,勉强笑道:“这里却凭的冷,我也要进去了……”
他说走便走,几步间,便到了纳兰身前,却听得对方冷哼一声,淡淡道:“石不语先生果然处处留情,难怪不将我家主人看在眼中,连婚礼之时,都可以随意逃跑……”
石不语微微愕然,尴尬道:“这个,我与宁儿只有父女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在内……至于月儿小姐,不是我逃跑,只是,实在亦有自己的苦衷……”
事实上,若说一个男子对着阿月儿那般独一无二的绝色亦不动心,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倒真如罗琼所言,除非是官中太监。
只是,石不语却非那种多多益善的贪色之辈,他身旁的凝寒、莫愁诸女,已着实令人消受不起,若再加上阿月儿,只怕又要添得一番烦恼;再者,他心中始终横亘着返回前世的念头,实不欲在伤了众女之心的基础上,再平添几分情债。因此,对于阿月儿的眷眷情谊,虽然感动莫名,却也只能硬起心肠拒绝。
然而,这些往事,纳兰又怎会了解,她见石不语默默不答,不免心头火起,冷笑道:“怪道人都说,中原男子多薄幸,此言果然不虚。石不语先生倒是痛快的很,轻薄了我家主人,倒仿佛什么都不曾做过似的……”
石不语闻言一怔,不由得想起那日沐浴的场景来,呐呐道:“那时我尚处兽化,也不是自己想看……”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纳兰见他一副愕然表情,倒生了几分迷惑,勉强压抑着怒气道,“你,真的不知道?”
此言一出,石不语更是摸不着头脑,怔怔道:“什么?除了沐浴之外,我并没有做过……”
纳兰凝望他半晌,终于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我便再讲一次吧!那日,你与我家小姐初见之时,曾要她解下面纱让你一睹真容,可有这事?”
“……似乎有的!”石不语微微点头,忽的惊道:“别告诉我,那是小说的恶俗剧情,第一个看到她面容的,便要娶她为妻……”
“小说?剧情?”纳兰呆了一呆,旋即摇头道,“那倒不至于!”
石不语闻言,不觉松了口气,还未露出笑容来,便听得对方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