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目前还缺乏确凿的证据,指向他就是那个对您杨家下毒手的凶手……”
陈东海的话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掐断了喉咙。
因为杨南天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手,动作舒缓而沉稳,仿佛只是在做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伸出食指与中指,两根手指如同两柄锋利无比的剑刃,凌空向着照片的方向微微一勾。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气劲从他的指尖迸发而出,发出微不可闻却又清晰可感的破空声,仿佛是黑暗中一道闪电划过。
那张照片仿佛被一只无形却又强大无比的手牵引着,骤然从陈东海那因为恐惧而僵硬的指尖脱离。
照片的边缘不知何时变得锋锐如刀,在陈东海递出的手指上轻轻划过,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片划过柔软的丝绸,瞬间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
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沁出,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淌下来。
而照片本身,则如同归巢的乳燕,轻飘飘地、精准无比地落入了杨南天那布满老茧的指间,仿佛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归宿。
陈东海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缓缓渗出的血珠,那鲜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缓缓抬起头,再望向对面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杨南天,仿佛对方刚刚只是轻轻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全然没有将这等惊世骇俗的举动放在心上。
刹那间,陈东海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眼中满是震惊与骇然。
凌空摄物!
这等手段简直是神乎其技,劲力竟能发出体外,且操纵由心,随心所欲地掌控物体。
陈东海心中翻江倒海,这……这难道是传说中只有达到那个至高无上、超凡入圣的境界才能触及的领域?
那个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穷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一想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混合着极致的恐惧,如同汹涌的冰水般瞬间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只觉浑身冰冷刺骨,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恐怖。
恐怖如斯!
杨南天的实力,已然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畴。
杨南天的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针,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刺入手中那张单薄的照片。
照片上的影像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年轻得过分、甚至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庞。
年轻人的眉宇间依稀可见锐气,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但怎么看,都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仿佛刚刚踏入这纷繁复杂的江湖。
“就凭他?”
杨南天的眉头紧紧锁起,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峰挤压在一起,沟壑纵横的额头上刻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闷雷在喉咙里滚动,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愠怒。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有本事屠戮我杨家血脉?”
“陈东海,你是否昏了头,拿这等荒唐事来搪塞于我?”
“莫非此子背后,站着哪个不世出的武道世家,在暗中为他撑腰,助纣为虐?”
森然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自杨南天身上汹涌而出,瞬间将陈东海紧紧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