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见时,是她二嫁的大婚之前。
&esp;&esp;齐二是个临风洒泪,对月伤怀的性子,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父母双亡,自幼寄居齐国公府,两人已私定终身。
&esp;&esp;齐国公府这一代没有出色的子孙,尚主是最好的出路。
&esp;&esp;齐二是不愿的,但也不敢违背了父母之命。
&esp;&esp;齐二是林贵妃的提议,她知道,林贵妃不想她嫁得太好,也不愿再给睿王助力,便挑了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族。
&esp;&esp;但她也把国公府的种种都打听好了,何况,阿恂说了,上一段姻缘,她已是苦了自己,身为血缘至亲,只愿她此后能平安喜乐。他是男子,想要的,他会自己去争取。
&esp;&esp;于是,她一口应下,打算嫁过去侯与齐二公子井水不犯河水,然后愉快地过上了风花雪月的生活。
&esp;&esp;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大婚前夜,裴瑾夜入公主府,非要拉着她一起私奔。
&esp;&esp;她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呢?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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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呢?
&esp;&esp;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他似被彻底伤了心,冷笑连连,想装作不在意地离开,却撞了桌角,踉跄而去。
&esp;&esp;然而,从那之后,裴瑾没再找过她,便是遇到,他淡淡掠过她的眼神,丝毫不错的礼仪,也将她视为了陌生人。
&esp;&esp;午夜梦回,她偶尔会想起他,想起那灼热专注的眼神,强健有力的手臂,毕竟裴瑾是武将,这滋味还是令人回味的。
&esp;&esp;是以,三年之后,裴瑾突如起来的邀约,她才会在仅仅思索一瞬后,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esp;&esp;“裴郎,三年了,你的心意竟丝毫未变,真是令本宫感动呢。”嘉阳公主纤细的手指抚过裴瑾俊美的五官,声音蚀骨销魂。
&esp;&esp;“微臣对公主的心意,一如初见之时。”裴瑾笑得不羁,眸光却是炽热的,握住嘉阳公主细滑柔嫩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esp;&esp;“听说,贵府老夫人曾放话,你若是要娶本宫,便是逼她去死;贵府老侯爷亦曾有言,你若是再往公主府一步,便打断了腿,逐出家门。裴郎为了本宫,竟要做这不忠不孝之人么?”
&esp;&esp;“还是说,裴郎如今改了主意,也想做本宫的面首呢?”
&esp;&esp;裴瑾还没来及感受这细滑柔嫩的肌肤触感,这纤纤十指已变成了耳光,冰冷地落在他的脸上:“本宫万万没想到,本宫今日竟与侄女争夫,你是嫌本宫在京中的名声太好了么?”
&esp;&esp;“公主还在意名声吗?”裴瑾笑得温柔,言辞却如刀。
&esp;&esp;“若不是公主,安国公府怎能干休呢?”
&esp;&esp;嘉阳公主定定看着裴瑾,半晌才轻声一笑:“本宫睡了你,你也利用了本宫,咱们扯平了,两清,很好。”言罢,她再无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去。
&esp;&esp;看着那娉婷动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裴瑾摸了摸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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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奴婢冒昧,夫人还要稍微弯一下身子。”华蕊帮清词换好了宫人的衣服,刻意为她梳了厚厚的刘海,端详片刻,出言提点道,“我们寻常走路都是小步快走,看人的时候眼光稍微往下,对,夫人小心点就不会漏出破绽。”
&esp;&esp;华蕊面上含笑,内心是欲哭无泪的。公主做事,向来由着性子也就罢了。这位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看着性子持重,却也是个做事大胆不计后果的。若是万一被人认出这馊主意还是她出的!
&esp;&esp;孟清词在镜子前转了转身,这是一身藕粉色公主府中普通侍女的制式衣服,又梳了一个齐眉刘海,遮住了大半面容,面上扑了黄粉,让原本白得透明的肤色不是那么显眼,若是再弓腰低头,便只露出一个下巴,等闲人看不出,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摇身一变,成了嘉阳公主的心腹侍女华音。
&esp;&esp;孟清词甚是满意。
&esp;&esp;“多谢华蕊姐姐费心。”她握着华蕊的手,腕上的南红玛瑙串子顺势滑到了华蕊的手中。
&esp;&esp;“夫人”华蕊待要推却,却被清词按住了手心,她笑道“姐姐肤色白皙,这南红玛瑙虽不甚贵重,难得的是颜色纯净,正衬姐姐,望姐姐不要推辞,公主与姐姐的一番心意,清词铭感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