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早就从江玉风口中听说过她,可他从未见过,前些日子他听闻她来了,便想着或许能见上一面,今儿门房来报,说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小娘子求见。
&esp;&esp;旁人家的小娘子哪里会戴着帷帽?只有怕旁人骚扰的美人才会戴着帷帽出门!
&esp;&esp;“小女失礼了。”
&esp;&esp;杨幼娘微微一笑,端着一副贵人模样尽力装着。好歹也是学了近半年的礼数,端出来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esp;&esp;看凌郎君这样子,显然是被她吓住了。
&esp;&esp;凌岩被她那美妙的声音唤回了神,这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不知杨娘子来寻在下所为何事?难不成是玉风……”
&esp;&esp;“倒也没甚事,江郎君传信过来,说是路上要耽搁些时日,但布行的生意还是要做的,所以小女特来问问凌郎君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esp;&esp;原本她方才便想同凌郎君说明江郎君的处境,可她观察了一番,这位凌郎君恐怕只是空有其表。
&esp;&esp;所以她决定,在不清楚对方是否可靠之前,还是先将江郎君的处境暂时保密。
&esp;&esp;毕竟让江郎君寻稀罕物件送商会的人是他。
&esp;&esp;凌岩恍然大悟,“原是如此,也不知玉风是因何事耽搁了?”
&esp;&esp;“这小女便不清楚了,小女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郎君们的事?不过是想着如何将布行开业,免得布行上下几十口人饿死罢了。”
&esp;&esp;“杨娘子当真贤惠。”他着人给她上了杯茶,“有何需求杨娘子尽管提,凌某能做的必定帮娘子办到。”
&esp;&esp;“倒也不敢麻烦凌郎君什么,只是小女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凌郎君。”
&esp;&esp;“杨娘子请说。”
&esp;&esp;“听闻在汝州开布行,是需要商会同意的,这是为何?”
&esp;&esp;凌岩道,“生意嘛,大家都有得做才算有生意,商会不过是个统筹价格的地儿,这样也免得价格随意涨跌不是?”
&esp;&esp;哟呵,典型的说半句留半句,才不过几句便露出这油滑嘴脸了!她就说方才瞧他就觉着怪怪的。
&esp;&esp;虽然看着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生气质,但这举手投足以及院中摆设来看,他根本就是装的。
&esp;&esp;而且装的还没她像呢!
&esp;&esp;崔氏不过是个小小布行,放出的价格不过也是市场价,没高也没低,这怎么就随意影响涨跌了呢?
&esp;&esp;见她神色微顿,凌岩再道,“汝州商会不比别处,近年的会长姓徐。”
&esp;&esp;汝州刺史也姓徐。
&esp;&esp;关于这一点,江郎君早早便打点过了,所以他自拿到汝州商契时,按理说便已经入了商会。
&esp;&esp;而今竟还要为了入商会四处打点,这只说明一点,有些人人心不足。
&esp;&esp;“其实小女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想与凌郎君相商,也不知凌郎君是否感兴趣……”
&esp;&esp;“有!”凌岩二话不说,直接道,“杨娘子有何事尽管吩咐。”
&esp;&esp;“倒也没甚事,凌郎君也知晓小女只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什么生意?”
&esp;&esp;她浅浅笑着,“只是在京都时,小女有一家丝织坊,得了江郎君赏识便与之合作了好些年,眼瞧着江郎君的布行开不了,那小女这手艺岂不是要荒废了?”
&esp;&esp;“丝织坊上下到底还有好些织工等着吃饭呢,所以小女……”
&esp;&esp;“有!”
&esp;&esp;杨幼娘还未说完,凌岩满口应下,“丝织坊不同于布行,销路还是有的,若是杨娘子不嫌弃,在下帮杨娘子介绍几家靠谱的布行?”
&esp;&esp;杨幼娘却道,“小女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