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不反驳,反而另辟蹊径,说:“我特意派人画海外地图,那个小岛的位置很重要。”
“如果派官兵去那里驻守,将来派得上用场。”
霍飞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有千杯不醉的气势,说:“目前开放港口,海贸繁荣,那小岛有用。再过几十年,万一朝廷改变主意,又搞海禁,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依我看,有这个精力,不如好好驯服西南的交趾和东北的高丽。”
“如果驯服这两个地方,必然留下千古美名。”
唐风年加深笑容,以茶代酒,敬霍飞一杯,说:“那两个地方,离福建很远,不在咱们的管辖范围。”
“不过,我早就有所耳闻,交趾那边的人时常造反,甚至敢杀朝廷派去的官员。”
“至于高丽,那里更复杂,人心是最难征服的。何况,与高丽隔海相望的是倭寇的老巢。”
霍飞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流露野心,伸筷子夹卤猪头肉,笑道:“如果皇上对我委以重任,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要征服那两个地方,为朝廷开疆拓土,死而无憾。”
唐风年笑而不语,再敬他一杯。
霍飞兴致颇高,忽然问:“风年,历朝历代,你觉得哪个武将最厉害?”
唐风年认真想一想,说:“汉朝卫青,唐朝李靖。”
霍飞竖起大拇指,眼神格外亮,说:“风年,你没有文官的酸腐味,可惜没从小习武,否则你也可以做武将。”
“好的武将,都惺惺相惜。”
唐风年和煦地笑道:“霍兄过奖!”
霍飞咀嚼花生米,又说:“武将英雄,哪个不爱美人?不好色,也很难做武将。”
“风年,你说这话对不对?”
唐风年怀疑霍飞喝醉了,否则为何纠结这种问题?
他想一想,摇摇头,微笑道:“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论。”
然而,霍飞却大着舌头,开始较真,非要唐风年举例:“你说,有哪个英雄不好色?”
“这种不好色的人多不多?”
唐风年暂时举不出来,反而吩咐帮工去准备醒酒汤,担心霍飞在这里发酒疯。
霍飞吃饱喝足了,突然起身告辞。
唐风年亲自送他到门外,眼看他骑马走的不是回霍家的方向,暂时无语。
回后院之后,唐风年去沐浴更衣。他刚才虽不饮酒,衣衫上却不免沾染同桌人的酒气。
赵宣宣问:“你和霍大人今天聊了啥?”
唐风年忽然忍不住溢出笑声,说:“聊好色和不好色的古人。”
赵宣宣挑眉,说:“恐怕是借古说今,借古人说自己吧!”
“今天霍夫人来咱家兴师问罪,说你给霍大人介绍了一个外室!”
唐风年震惊,突然气不顺,咳嗽起来,说:“完全是胡说八道,我不屑干那种事。”
赵宣宣捂嘴偷笑,说:“放心,我替你澄清误会了。”
“不过,霍大人搞外室是真的。”
唐风年摇摇头,说:“难怪霍兄说家里的醋坛子打翻了。他离开时,也没往家的方向去。”
两人闲话几句,忽然立哥儿跑来撒娇。
小家伙犯困了,睡觉之前喜欢抱着大人,因为夜里是他胆子最小的时候,怕妖怪趁他睡觉把他抓走。
唐风年把他抱起来,轻轻摇晃、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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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龙颜大悦,派太监去福建传圣旨,给予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