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痛得“哎哟哎哟”叫唤,连忙求饶。
两人聊到很晚很晚,直到韦春喜先睡着,不说话了。
王猛无可奈何,也闭嘴,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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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春喜正在做一个很糟心的梦。
喜乐奏得热闹,看热闹的人拍手大笑,方哥儿和新娘子正打算拜堂,可高堂上的两把太师椅还空着,没人坐。
长生的亲娘周美娥问:“咦?新郎的长辈呢?怎么不坐上去?”
李大娘慌张地说:“不得了,快要耽误吉时了!春喜和王猛哪去了?”
做梦的韦春喜看到梦里的自己和王猛正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像死猪一样。
做梦的她急得差点吐血,但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梦里的王俏儿忽然咯咯地笑着,提议:“不如让方哥儿的爷爷坐上去吧!让新郎和新娘给老爷子行大礼。”
只见刘满仓穿一身绫罗绸缎,如同一个财主,笑呵呵地坐上太师椅,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厚脸皮地接受方哥儿和新娘子的拜礼。
……
做梦的韦春喜目睹这一切,气得心口疼,突然腿一蹬,硬生生把自己给气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明晃晃的阳光。
她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坐起来,穿衣裳,顺便用脚丫子踹一下王猛,慌慌张张地说:“不得了,晚了,晚了,要迟了,位子被别人抢去了……”
一时之间,她把梦境和现实混淆在一起,恰好又听见屋外面在奏欢快的喜乐,于是她当真以为方哥儿和新娘子已经在拜堂了……
她心里火急火燎,快要急哭了。然而,越急越乱,手发抖,扣子扣错,又要扯开,重新扣一遍。
王猛不情不愿地睁开眼,说:“今天不用摆摊,好不容易睡个饱觉。你起你的,别管我!”
说完,他闭上眼睛,侧转身体,背对韦春喜。
韦春喜已经系好了衣扣子,用双手使劲摇晃王猛,催促:“你快点,不能耽误吉时!”
王猛眉头紧皱,烦躁地说:“吉时定在黄昏时,你急啥?”
此话一出,韦春喜恍然大悟,哭笑不得,说:“哎呀!我做梦做糊涂了!幸好没耽误!”
她不再吵王猛,自顾自去梳洗。
客房的梳妆台上摆着大铜镜,梳子看起来干干净净。
韦春喜先开门看一看外面,眼珠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确定还是上午,喜宴的热闹还没开始,然后她放心地坐到梳妆台前,仔细梳理浓密的长发,盘成体面的发髻,小心翼翼地插上银簪子,佩戴珠花。
等她开门走出客房,去乖宝和李居逸居住的正院时,看见乖宝正在听一群人练习奏乐。
奏乐声时而开始,时而又暂停,断断续续,因为乖宝一边听,一边按照自己的喜好,指挥奏乐者改变风格。
奏乐的人拿钱办事,对乖宝言听计从。
韦春喜越听越觉得喜庆,笑着走过去,说:“乖宝,我刚才做梦梦见自己起晚了,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