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站起来,离开这个承载国事和天下事的御书房。
新帝也站起来,目送她的背影,显得少年老成。
那些文武大臣都认为:新帝面容稚嫩,但内心早熟,已经掌握帝王之术,擅长玩弄人心。
——
三天后,萧太后怀着敬畏之心,再次派太监去邀请空空大师进宫讲佛法。
但是,办差的太监却无功而返,遗憾地回话:“太后娘娘,很不巧,那空空大师云游四海去了。”
“而且,奴才还打听到一件事,朝廷本来要赏赐空空大师,派他去出访岛国,向倭寇宣扬佛法,弘扬国威,但他拒绝了赏赐,然后就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了。”
听完这话,萧太后叹气,十分失落。
她身后的大宫女梅玉也感到遗憾,抱怨几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真本事的好和尚,他比那些骗子强多了,偏偏现在人又不见了,另外找谁来做法事呢?”
她和萧太后都觉得空空大师的佛法有用处,比如萧太后这三天没再做噩梦,梦里的孽子亡魂没再作祟。
此时,萧太后无可奈何,只能派人去寻找空空大师,想尽快把他找回来。
同时,她更加笃信佛法,派人去搜罗经书,又把各种佛像、菩萨雕像都搞齐全了,在慈宁宫设一个佛堂,虔诚地敲木鱼。
福馨长公主进宫来陪伴她,发现她的变化,等到出宫之后,就对驸马提起这事。
驸马笑道:“我为母后作几幅有佛缘的画吧,尽一尽孝心。”
福馨长公主轻抚腹中翻跟头的孩儿,“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地说:“你可真会借花献佛。”
驸马眉目飞扬,当即就提起画笔,坦坦荡荡地说:“我是怕你每天进宫太辛苦。”
“如今母后皈依佛门,烦恼都随风而散,你就不用每天担忧了。”
福馨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作画,嘴角翘起,说:“可惜那两个臭小子调皮捣蛋,没有定力,没学到你这画功的三分之一。”
张驸马却怡然自得,笑道:“三个孩子,每人学三分之一,也不算少。”
福馨被逗得掩嘴笑,心想:歪理!千万不能被那两个臭小子听到,否则,我下次教训他们,他们肯定用这套歪理来反驳我。再过几年,恐怕我就说不过他们了。
不久后,她把这些心里话写成亲笔信,寄给远方的知己唐清圆。
——
岳县,阴天,冷冷的。
乖宝正在跟立哥儿斗智斗勇,因为立哥儿吃稀饭时,不配合,故意用舌头把稀饭顶出来。
乖宝用围兜给他擦嘴,然后故意板起脸,教训他。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你不珍惜粮食,娘亲就打你屁屁。”
立哥儿似乎听不懂,反而顶风作案,双手拍小桌,还咧嘴笑。“哈哈……噗噗……”
乖宝真的手痒了。
赵东阳连忙把立哥儿抱起来,亲亲小脸蛋,去另一间屋里玩耍,避开乖宝,说:“他还不饿呢!”
“算了,不吃了!”
立哥儿的小嘴巴“咿咿呀呀”,赵东阳跟他聊天,也故意“咿咿呀呀”。
一老一小,说个不停,彼此似乎听懂了,但外人一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王玉娥笑道:“立哥儿说,太姥爷傻乎乎,是不是?”
赵东阳立马不乐意,脸瞬间一黑,反驳:“立哥儿说,喜欢太姥爷,太姥爷福气多,活到九十九!”
“孩子的嘴,最灵验。”
“立哥儿,是不是?”
王玉娥挑眉,这次没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