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陀说道:“这话没错!男人嘛,坦言相待最爽快!景祥老弟,上场杀敌全凭你一句话,老兄火里火去,水里水去。”
白景祥对那四人拱手施礼,说道:“景祥如今能得四位兄长照顾,三生有幸。只是几位兄长都是江湖人本应逍遥自在,所以我的打算是让兄长们自行回去。”
铁面生说道:“那,公子就多保重!我等这就走了!”
白景祥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道:“四位兄长,你们走时去领些金银,让我以报四位的陪同之恩。”
金剑侠说道:“公子客气了!我们走便走,只是分文不取,你好留在军营之内用作细处。”
白景祥说道:“游历江湖,少不得金银傍身。”
铁面生说道:“南越军队要打来了,我们也不便久留。公子,来日方长,有缘相见,告辞!”说完几人纷纷辞了白景祥走了!
胖头陀满脸疑惑,走出辕门问铁面生道:“四哥,你这是什么道理?”
铁面生道:“历练嘛,总要有个历练的样子。”
胖头陀道:“原来如此。”
待几人走后,白景祥自言自语道:“南越军队怎么突然就要进军了,难道是父亲所为吗?他料定我不会按他交代的做,边又派人去秘密联合了南越国,是这样吗?”白景祥长叹一声!白景祥听见这军营之内一阵嘈杂,他便走了出去,拉住一个士兵,问道:“这位小哥,军营之中怎么如此忙碌?”
那士兵道:“公子有所不知,据前方来报,南越军队明日便到南境了,我们要做御敌的准备。”说完边走了!
白景祥来时也带了一队军马,粮草辎重皆备,如今金剑侠、银刀客、铁面生、胖头陀已去,只有他和这对军马了!他召集士兵,来到练兵场,看着自己带来的这队军马,心中感慨,道:“我自幼拜枪之圣者柯程为师,一杆亲传龙凤枪用得出神入化。虽然如此,未曾见过真正的生死。如今不同,我要做出抉择。”
白景祥看着一张张望向他的面孔,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一队军马不过百十来人,是澧州侯强行让白景祥带出来的,白景祥拗不过澧州侯,只好一路带了出来。此时,这对人马的性命放在了一个少不更事的人身上,他也不相信自己,说道:“诸位,我白景祥年方二十,初入江湖,可谓少不更事,眼下却面临着一件很难的事情,我们可能都要上战场,这上场杀敌九死一生,不是儿戏。我是个实诚君子,有些话也不满你们,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更不敢保证能带着诸位在战场上活下来,所以诸位有想趁战乱还没有打起想走的,放下刀枪领了军饷只管走去,我白景祥绝不言半个不字,更不会难为诸位。常言道:‘大将不免阵前亡’,我虽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是我也知道没有千千万万的你们不行,打仗就要死人,你们好好思量思量,去留皆随你们。”
白景祥离开了练兵场,练兵场上留了百十个士兵,交头接耳,有的道:“俺就是混口饭吃的,没想到这还真打上仗了,俺家中还有老娘,俺不能死。”有的道:“老子家里爹死娘亡早没什么挂心事了,贱命一条,战死在沙场上也不过如此,俗话说的好:‘战死疆场遗骨也香’。”有的道:“咱等的就是这一天,咱要施展拳脚,在这军中扬名立万。”有的道:“这打仗不是儿戏,我才懒得去嘞,他们爱咋咋地,这天下归了谁都无所谓。”有的道:“对啊,我们拼死拼活,好处全让他们当官儿的捞去了,谁替当官儿的卖命谁才是傻子!”有的道:“没错,当官儿的捞好处不说,他直娘贼的还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管他娘的嘞!还是领了军饷走了罢!”有的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官儿有好坏,摊上了个昏官那也没办法,但是这跟保家卫国有甚关系,保家卫国这是责任。”有的道:“说得好,昏官自有天收拾,与我们保家卫国何干?”一时间练兵场上议论纷纷,白景祥则躲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议论,他心想道:“这该死的世道,我们兄弟保家卫国,舍身忘死,朝堂上那群老官儿正事儿不做,只知道谋权图利,真是寒了将士的心呐!也罢,随他们去吧!”
练兵场上走的便走了,留的也便留下了,留下的人找到白景祥说明了此事,白景祥看着留下的几十人道:“这你们也回去吧!”
有的人道:“少侯爷莫要羞臊我等,我们能留下的都是条汉子,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
白景祥听了道:“好,既如此,众位兄弟在这花名册上留下名,待我等活着回来,我白景祥纹银百两奉上。”众人会写字的写了字,不会写的让他人代写了,写罢,白景祥收了花名册,让诸位回去好好歇息。
徐中年率大军急急地往回赶,他心中焦急万分,心中想道:“南境只有二十五万大军,如今领出了十五万,张将军你要等着我回来,万万不能让南越跨过南境,否则让他们深入国之腹地,那就危险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军中士卒已经开了战饭,白景祥穿好战甲,手持龙凤枪,来到练兵场点了兵,率着几十人来到中军账前,自己一人入了帐内。张将军抬头看到白景祥甚是震惊,他看着白景祥半束发,面若冠玉,粗眉大眼,身穿乌色玲珑吞兽甲,一斗艳红披风如影随形,脚踏飞虎展云靴,颈上围一纶红丝绦,手持一杆龙凤枪,好威风的将军,张将军赶忙起身道:“少侯爷,您这是?”
白景祥道:“将军,国之大难,我怎能置之不理,况我此番来此就是奉了父命来历练的,怎能不抓住机会,你说是不是?”
张将军听着白景祥轻描淡写地回答十分佩服道:“果然是将才英雄,在下佩服之至,只是打仗并非儿戏,少侯爷我虽不会阻拦你而你可要好生思量。”张将军虽然十分佩服白景祥的胆识,但他认为这也是年轻人气盛,不知道这打仗之疾苦,故此劝说。
白景祥只道:“张将军,敌方有多少人马?”
张将军道:“据探子来报,估的有二十万之多。”
白景祥道:“我方有多少人马?”
张将军道:“十万?”
白景祥吃了一惊道:“南境乃国之重地为何走了十五万,还剩这点人马?”
张将军道:“这说来话就有些意外,有时间我再跟少侯爷细讲吧!”
白景祥道:“好!”
张将军道:“少侯爷,可能对这南境有所不知,这南境与南越国相邻,三十里平坦无阻,任何一方都可以畅行无阻,所以,守住这三十里,就相当于守住了我国十一州。”
白景祥道:“张将军说的是,我等自奋力相抵,守护南境。”
张将军道:“说实话这军力相差五万之多,看似很多,实则也并不为惧,每个将士只需杀他一个半人我们就胜了!”
白景祥笑着道:“张将军果然会算账。”
张将军大笑。这时外面有士兵报了进来,道:“南越军已在五里之外屯兵搦站!”张将军和白景祥走出帐外,跨马率军与南越军对垒。白景祥临阵观望,目中所及南越军旌旗蔽日,耳中所闻战鼓之声响彻云霄,刀枪铺雪,杀气腾腾,道:“军容整肃,士气振奋,不知道对面的统帅是何人?”
张将军道:“是南越国能征惯战有名的大将,黎重奉,身边两位副将狄威、狄武听说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白景祥道:“好威风的将军。”
张将军看着白景祥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夸赞敌方将领不由地笑道:“少侯爷也是胆识不凡,此情此景竟然还有闲心夸赞地方将领。”
白景祥道:“英雄惜英雄。”
张将军道:“少侯爷错矣,咱们是打仗可不是惜英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