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是。
──见怪不怪,其人自败。
叱停斑鸠的不是别人,正是它的主人。
是梁癫喝止了鸟的疾袭。
──也只有他有这等能耐。
他正从屋里缓缓走出。
与蔡狂一同步出。
蔡狂已血流披脸。
──血是从他肉瘤上渗出来的。
梁癫的帽子已给削落。
──一顶高帽只剩半,这顶高帽也不算顶高了。
这二人进屋避难时,伤得还不致如此之甚,怎么这一行出来,却伤得这般重!
──难道是铁手伤了他们?
铁手进入屋子的时候,幸好及时,他也立时发现两人为何没有回应他的原因。
因为蔡狂梁癫都再也没有能力回应。
这两人虽一同避灾入屋,但一进屋里,竟双互相拼斗了起来。
由于屋子甚窄,而且无窗,所以十分昏暗,就在急雹擂在屋的四周之际,两人并不闲着,一接触便对了掌。
这一来,两人是比拼实力,只得尽耗内力,不死不休。
这两人均是密法高手、藏法高人,这种比拼,不止是内力交战,互较道行,简直连同天神互斗、元神对耗,惨烈远胜先前。
功力不及他们的,想要拆开,只有送死。
功力与他们相若的,如要拆解,只怕也得给二人功力反弹格杀。
功力远胜他们的,要拆开而不伤害他们,只怕难若登天。
但就算难若登天,铁手也要试试。
因为他不愿眼见两人互拼身亡。
──其实,那时候,梁癫和蔡狂心里也在后悔。
他们一对上的掌,拼上了真力,便知道撤不了掌,得耗尽了真气,格杀对方才能活命。
──若要击杀对方,他们再狂妄自大,也深明自己顶多剩半条命。
何必?
何苦?
他们发现铁手进来,而且正力图解救:他们又惊又喜又担心。
惊的是不知铁手是不是趁机下毒手。
喜的是这是唯一得保全身的机会。
担心的是铁手解不了,反而自寻死路──除非铁手的功力真的是远胜过他们!
铁手只有出手。
因为他发现,蔡狂、梁癫二人,功力互制,再不拆开,就得同时失心丧魂。
他并没有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