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林海丰xìng情的苏三娘当然明白,林海丰跟谁都可以翻脸动怒,却绝对不会与这些工作和生活在最基层的人们有半点儿的为难之意。
在这里,很有必要额外介绍一下太平天国zhèng fǔ城镇街区的管理模式:
在太平天国的所有城镇之中,最基层的管理组织是由各个城镇居民聚集区的民众选举出来的居民委员会。每个居民委员会的辖区内,一般拥有两千余户左右的居民。
在每个居民委员会内,除去经居民选举出的一名主任及四位委员外,还有区县安全机构派驻的一名安全员(相当于大家熟悉的“片jǐng”),为居民提供包括安全、帮扶等全方位的服务。。。
根据太平天国所制定的《居民委员会法》,尽管居民委员会的所需资金全部由地方财政拨付,但是,当地zhèng fǔ对居民委员会却仅能有政策及业务上的指导权。
用来百姓的粗话来说,太平天国的城镇居民委员会可以有不鸟任何一位当地zhèng fǔ官员的权力。因为只要他们能够赢得辖区居民的欢心。这些居民委员会的委员们手中所捧着的。就都是一个个的铁饭碗。
当然。谁也不用担心县区zhèng fǔ会事先内定居民委员会主任或是委员的人选,因为除非是哪位县区zhèng fǔ的一把手真的想急着去监狱里尝尝牢饭的滋味儿了。
更为重要的是,即便就是在类似在běi jīng等这样的超级大城市,也统统地没有设置什么街道办事处这一级的zhèng fǔ机构。因此,能够对居民委员会提供政策和业务指导的,直接就是当地的县区zhèng fǔ。
而《居民委员会法》同时还规定,城镇居民每年按户缴纳的类似卫生等服务费用。会按一定的比例留给居民委员会,即作为居民委员会的委员们的奖励金使用。
上头没有胡乱派交的所谓zhèng fǔ任务,也从不搞什么这样或者那样的打肿脸充胖子,为当地zhèng fǔ贴金的什么什么特sè社区,且各人的利益又与辖区居民对你的评价直接息息相关,居民委员会为居民服务的动力自然是可想而知。
在běi jīng,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情。
某居民区内的道路坑坑洼洼,在连续几次向县里反映却一直未能得到解决后,该居民区的居民委员会将一份包括有五位委员在内的居民联名信,直接递交到了县信访办。
虽然调查的结论并非该居民区民众所想象的那样。是由于县zhèng fǔ相关部门的不作为才造成问题没有得到及时的解决,但该县的主管县长却还是被市zhèng fǔ予以了通报批评。
理由很简单。虽然是因为道路养护部门已经超负荷在运转,这才使得问题难以及时地予以解决,但是,县zhèng fǔ却没有尽到耐心解释的责任,以致引起了民众的误解。
于是,主管县长下到居民区,向居民道歉,对居民委员会的委员们表示感谢。而该居民委员会的主任,则被县zhèng fǔ予以了通报嘉奖。
在太平天国的各个城市之中,无论家长里短大小事情,市民们总是乐于拿到居民委员会去,因为他们已经将居民委员会的委员们看成是自己的贴心人。
而居民委员会的委员们,则将辖区的居民当成了自己的衣食父母,只有为居民们提供更优质的服务,他们才会感到心安理得。
居民委员会是鱼,居民是水。
有了这样一种的鱼水之情,若是辖区居民们吃不上足量的肉,缺少生活必需品,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这个大舞台之上,他们的代表再不直言指责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领导人们,那才会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了。
同样也是出于对林海丰的了解,苏三娘却相信,面对着类似《南方杂谈》这样的社会渣子,林海丰根本就不会无动于衷。
苏三娘的感觉是对的,林海丰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只是林海丰所针对的,却并不是满嘴都是跑火车的昏话的什么《南方杂谈》之流。
一直默默而平静地看着苏三娘的林海丰,终于动了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动嘴,而是先缓缓地站起身,再迈动双腿走向位于这间书房兼客厅的另一面的书案,从上面拿起几本书报之后,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从苏三娘刚才谈话的语气和神态中林海丰能够看的出来,在苏三娘的心里其实是已经认定,近年来的繁重军务的缠绕不仅影响到了他林海丰对其它方面的注意力,也无暇旁顾来自各方面的奇谈怪论。
当的确是有这种想法的苏三娘在接过了林海丰递来的书报之后,她却愕然了。
因为林海丰所递给她的,恰恰正是长期以来闹腾的最欢的那几份报刊。
而随着林海丰的终于开口,苏三娘就更是如同坠进了云里雾里。
因为按照林海丰的说法,纵然类似《南方杂谈》之流们再能折腾,也根本不会引起他任何的担心,更不要说是惧怕。而真正能够令他感到恐惧的,反倒是有着与她苏三娘同样念头的,他的战友们。
“三娘你仔细想想看,就靠着泼脏水似的胡乱谩骂,他们能把我们共盟会和我们的这个政权骂垮吗?”(未完待续。)
………【第六八一章 自信的力量(二)】………
() 难道就骂不垮吗?望着林海丰那一副似乎根本不着急的样子,苏三娘先扭脸看了看郑南。
然而,就在苏三娘的目光即将到来之际,郑南恰好低下了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始对自己那件水蓝sè袍服的一只阔袖“用功”。
于是,苏三娘重新把头转回来,瞅着林海丰。
当年的洪天王和冯南王他们不正是从骂**透顶的清妖开始,这才唤醒了无数的民众,也才会有了后来的金田团营吗? 。 。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清妖头们可还是对任何胆敢发出异声之人都要予以严办的。但即便如此,却依然难以浇灭广大民众的愤怒烈焰,依然阻挡得住广大民众武装反抗强暴怒cháo的掀起。
而现在呢?一些人却尽可以逍遥自在地攻击和谩骂zhèng fǔ的一举一动,如此宽松的环境,只怕更会令某些人利令智昏,谁又能真的保证这些人不会从口头的谩骂也走上武装暴乱的道路?
再者,苏三娘还直白地质疑林海丰,你是否了解类似《南方杂谈》这样反动报刊的办刊者都是些什么人?你又是否知道这些反动报刊都已经影响到了什么人呢?
zì yóu?提倡了zì yóu,难道就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底线了……
。 。
听完苏三娘所发出的这一连串的质疑,林海丰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在相当认真地盯看了苏三娘片刻之后,这才轻轻地摇摇头,端出了他的说法。
林海丰劝说苏三娘,当年的洪天王和冯南王等人之所以能够把对满清殖民者的口诛笔伐转化成一场轰轰烈烈的武装反抗满清殖民者的伟大革命,最主要的原因并不在于满清的大小妖头们是不是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