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哈萨克人民却并没有忘记这些曾与他们并肩战斗过的、优秀的太平天国人。
从一八六七年开始,每到中国人的新年的前一天,哈萨克共和国的驻华公使,总会以其本国总统的名义举行盛宴,并会把前军事顾问团的成员一个不拉地请到公使馆内,在向他们致以新年的问候的同时,还会向他们表示无比的感激之情。
二十年后,当这段被存封已久的历史终于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的时候,一座高耸的刻有中哈友谊万古长青的纪念碑,在翻涌着浪涛的萨雷苏河畔出现。
赖汉英等前太平天国军事顾问团的所有成员,不仅都荣获了哈萨克共和国最高等级的共和国英雄勋章,还成为了哈萨克共和国的荣誉国民,并与同等的哈萨克国民一样,享受着民众的尊敬及一切社会福利待遇。
赖汉英等人也就成为了整个太平天国历史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拿着双份薪俸待遇的人。
当然,至于说到赖汉英与哈萨克共和国总统伊斯特,以及哈萨克共和国三军总参谋长江霍加之间的私人关系,那就好的不得了。
一八九五年,工农红军八十二岁的退休元帅赖汉英逝世。那时,同样也都已离开了国家建设第一线,同样也都是年逾八十,身体又都不是很好的伊斯特和江霍加,却都不顾他人善意的劝阻,硬是赶到了广东花县,亲自参加了他们的老朋友的葬礼(赖汉英的家乡是花县的九间乡四角围村,按照太平天国政府那条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的官员,不论官职大小,退休后都必须要一律返乡的规定,赖汉英自六十五岁退休那年,就回到了老家居住)。
由于过度的悲恸,伊斯特在送完老朋友最后一程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国内,就不幸去世。
而江霍加则是刚刚回到国内,就重病不起,半年后,也不幸离开了人世。
尽管伊斯特和江霍加这对老战友去世的时间不同,但是,在弥留之际的他们,却留给后人了一个同样的嘱托:
我死后,一定要把我跟我那位最亲密的朋友葬在一起。
按照工农红军牺牲和过世将领们以往的惯例及中央政府的安排,去世后的赖汉英,本来是应该到南京紫金山的忠烈园,跟他的那些老朋友、老战友们再聚首的。
“我这一辈子,只顾了为国家尽忠了,却没有能在家乡的父老们面前更多地尽孝。我死后,就把我埋在村后的山坡上吧,让我好好地替家乡的父老们站岗放哨”
就这样,根据赖汉英的意愿,他的骨灰被葬在了四角围村村旁的山坡上。
于是,在不到一年的短短时间里,花县九间乡四角围村的这片小山坡上,就相继出现了三座墓:
中间长眠的是赖汉英,在他的左面,并排睡着的是伊斯特,在他的右面,则安歇着江霍加。
仅靠此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赖汉英和伊斯特、江霍加之间的友谊是多么的真挚和深厚。
而对于浩罕国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汗来说,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人,是左宗棠。
其实,当初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与左宗棠之间的第一次相处,时间无论如何都不能算长,不过就是短短的三个月的而已。
然而,正是在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左宗棠却用他的人格魅力,使得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深深地感到,他才是他穆罕默德?马拉?贝格的这一生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更有意思的是,在左宗棠和穆罕默德?马拉?贝格俩人之间,好像还总是有着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V!~!
………【第四一五章能够尽一切努力去帮助周边的“他人”们的林凤祥和左宗棠等人,显然不会疏忽了自己的“家务事”】………
一八六一年七月,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汗突发重病。
正在喀什噶尔检查南疆地区经济恢复建设工作的左宗棠得闻此消息后,顿时显现出异常地不安和焦急。
他不仅马上派出专人前往霍罕城,代替他探视和问候穆罕默德?马拉?贝格,同时,他还从红军喀什噶尔医院紧急抽调人员组成了一个医疗小组,赶赴霍罕城参加对穆罕默德?马拉?贝格的治疗。而等到他回到了伊犁之后,红军伊犁医院所组成的医疗组,也马不停蹄地向着霍罕城奔去。
一八六二年八月,被疾病折磨了一年之久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已经自感去日无多。此时连说话都已经变得很困难的他,却对守候在身边人,说出了这样的最后一个心愿:
要是……要是能把左总督……请来……
虽然浩罕方面当即就派出了信使火速奔往伊犁,但谁都很清楚,他们的穆罕默德?马拉?贝格汗的这个心愿,注定根本难以兑现。先不说事务繁忙的左总督大人是不是会有时间前来,就单单那数千里遥远的路途,又岂是三五天的时间所能跨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