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古柏遍视他的左右,真正对他的忠心者,那也未必很少。但遗憾的是,忠心耿耿,可并不代表这个人一定有本事。
譬如金相印之流,的确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要是叫这类人出去独当一面,则实在是勉为其难。想当初初来乍到的时候,他阿古柏不是没有想到过要好好地利用利用诸如金相印这类的人,尤其是对那个曾经无怨无悔地帮着清除了不甘臣服于他的司迪克之流的金相印,阿古柏可是很高看过。
然而,就是这个被他百倍信任,重点培养的金相印,第一次独立带兵去讨伐热西丁,就败得一塌糊涂,不仅丢了自己的一只眼睛,还赔上了他好几千的人马。
所以,阿古柏终于明白,金相印这类的东西,若是把他们当成狗放在身边儿替自己看家护院那还凑合,可要指望他们能成为他最需要的那种能撒出去吃人的饿狼,简直连门儿都没有。
当然,阿古柏也曾有一个能令他放心的绝佳好助手,就是那位特意由他们的浩汗国赶来扶助他,不久前却已经命丧黄泉了的玉努斯江。
现在的阿古柏真是伤心欲绝,因为他不仅没有了关键时刻能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好仆从,还在阿克苏丢掉了他最可信赖的精锐大军的一部分。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如果玉努斯江还在,太平天国的军队有算上是什么。
眼下,阿古柏知道,纵然他想得再多,想破了头,那也都没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严令金相印,务必替他看好牌租阿巴特这个门户。随后,再把他的亲信米尔扎?沙迪,派往英吉沙尔坐镇。
他自己,则要在喀什噶尔城内,好好地跟那些异己分子们算算账。
十二月三十日,韦以德部红四十九师拿下塔噶尔齐,红十一军陈德才之红四十一师练业坤部,夺取坡斯坎木(今泽普),至此,天朝红军彻底完成了对叶尔羌城的合围。
一八五八年一月一日,赖汉英至书在叶尔羌城内已经如同是个热锅上的蚂蚁的尼亚孜,在严斥尼亚孜的种种卖国行为的同时,还警告他万勿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必须立即开城投降将功补过,否则的话,等着他和他的那些走狗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死不改悔的尼亚孜拒不投降。因为尼亚孜相信,他的主子阿古柏绝不会丢弃他不管,只要他能凭借着叶尔羌这座坚城,跟太平天国的汉人们纠缠上十天半个月,他的那位战无不胜的阿古柏主子,就会前来拯救他。
一月二日凌晨四时,天朝红军对叶尔羌的总攻开始。
红十一军和红十三军首先集中炮火,对叶尔羌南北两城的城头,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的猛烈轰击。
在强大的炮火的掩护下,担负南城攻城第一梯队重任的吉志元,亲帅特务团的将士们,飞速跨过护城壕,将十几个巨型的炸药包,顺利地送至了已经被从里面封堵得严严实实的城门洞子里。
正当留在最后的吉志元准备与两个同伴一起,就要点燃炸药包的导火索的之际,嘴角儿挂着一丝嘲笑抬头往上城头的吉志元忽然发现,城头上竟然摇起了一面白旗。
“兄弟们,不用点了,爬城”
几乎就是与这声喊叫的同时,吉志元一个箭步,拧身窜到了护城壕的壕沟边。
一条本是搭在护城上用来做便桥使的巨大木梯,被昂首竖立在了叶尔羌南城的城墙上,眨眼之间,左手持着六轮短枪,右手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军刀的吉志元,就跃上了叶尔羌的城头。
由于叶尔羌南城的部分守军哗变,红十一军顺利抢占了叶尔羌的南城。
而在北城,红十三军则是在一声惊天的轰鸣中,将叶尔羌北城一段足有数十米的城墙炸塌,红四十九师四千手持火枪的将士,以锐不可当之势,呼啸着杀进城内
………【第三五九章说到这里的赖汉英望着韦以德,“所以,在红二军还没有到达位置之前,大家都先不要贪吃……】………
天朝红军的大军一杀进城,城内的守军更是人无战心,哗变、投降者比比皆是,幻想着怎么的也能坚持十天半个月的尼亚孜,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把一个坚固的叶尔羌城,交到了天朝红军的手上。
而尼亚孜本人,则是在想逃无处可逃,想死又害怕疼的矛盾心态中,被红四十九师的将士们生擒活捉。当天,尼亚孜就被押上了叶尔羌的北城城头,在无数双充满仇恨的叶尔羌民众们的目光注视下,身首异处。
叶尔羌城,天朝红军南路大军的临时总指挥部,红十一军及红十三军的军师指挥官们济济一堂。
尽管大家分别了已三个月有余,但是老朋友们见面,却来不及有更多的寒暄和热络,众人的目光,都带着急迫地集中在了赖汉英的身上。
“……鉴于目前的有利形势,我命令,红十三军的红五十一师立即返身北上,拿下岳普尔和(今岳普湖),会同鲁沙伊方面的红五十师,佯攻牌租阿巴特。红十一军全部及红十三军的红四十九师,三天后全力会攻英吉沙尔。”
听完赖汉英对下一步的任务安排,韦以德沉吟了片刻,然后,略显不解地望着赖汉英,“赖总,根据我们所掌握的可靠情报,盘踞在英吉沙尔和牌租阿巴特的浩罕鬼都不过五六千人。尤其是在叶尔羌已丢的这种情形下,浩罕鬼们的士气更是大挫,依我看,只需得才老兄的一个红十一军,就足够英吉沙尔的那帮子浩罕鬼们受的了。至于我……呵呵,我还是集中力量尽早地去拿下牌租阿巴特,也许更好。”
说到这儿,韦以德的手对着铺在面前的那张军用地图点了点,又继续地说到,“按照赖总刚才的介绍,已经拿下了色勒库尔的左路刘官芳老弟的红十二军主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塔什巴里克,如果届时我们也把牌租阿巴特拿下了,而此时的朱锡琨老弟的红二军再猛地杀至喀什噶尔的背后,阿古柏这个狗贼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说完,韦以德还生怕赖汉英会有什么顾忌似的,抬头先瞅瞅只顾忙乎着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笑眯眯地不声不响的陈德才,再看着赖汉英,又使劲地拍了拍胸脯,“英吉沙尔得才老兄能不能自己全包下来,我韦以德不敢多言,但至少我能确保我的红十三军,可以在八到十天内,彻底光复牌租阿巴特。”
“八到十天就拿下牌租阿巴特?”赖汉英重复着韦以德那番拍着胸脯子的话,然后,他一面瞥着韦以德,一面还掐着指头,很认真地替韦以德计算着,“嗯,由这里返回到牌租阿巴特,急行军的话,估计至少要消耗去四到五天的时间,再抛去战前的准备……也就是说,你韦以德的三师人马,只需要一天或者是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够攻克牌租阿巴特。呵呵,够快,也够狠。”
两只眼睛紧盯着赖汉英看的韦以德,从他的赖总的这番话中,似乎听到了那么一点儿不像是夸耀的意思。
果然,不容嘴巴正在张开的韦以德再多说些什么,赖汉英就抬起刚才那只掐指盘算的手,朝着韦以德一挥,“也许你能这样做到,但可惜的是,我暂时还不需要。”
接着,还是没等面露疑惑的韦以德开口想问什么,赖汉英先是一笑,然后看着韦以德反问到,“你知道朱锡琨到底去了哪里吗?”
“朱锡琨?”韦以德望着赖汉英,先是使劲地眨巴了眨巴眼睛,而后禁不住地呵呵一笑,“那怎么会不知道。尽管离开阿克苏时没有能亲眼看到他,可朱老弟的信我还是收到了的。”
话一说到这里,韦以德又疑惑地瞅了瞅那位还在冲他露着一种神秘的微笑的赖汉英,“赖总,就是朱老弟给你的信函,那不也是经由了我的手才转交给你的嘛。朱老弟的红二军由阿克苏秘密进入了乌什,目的就是要抄阿古柏那个狗贼的后路。”
“不错,红二军进入乌苏,的确是为了要去抄阿古柏那个狗贼的后路。可是,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