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段有关石碑地来历。陈玉成回首望望身后数百米步。那片四百年前曾经建有奴儿干都指挥司衙门地平坦处。又眺望着远处使得混同江在那里打了个弯地巍巍殿山。“这两块石碑地存在。不仅告诉了我们早在大明时期奴儿干都司就管理着黑龙江下游地广大地区。以及正如石碑上面所记载地大明朝特使宣谕镇抚。赐爵给赏。其民悦服地经历。记录了不少当时官吏和工匠地名姓。用铁地事实证明了黑龙江北岸、乌苏里江东岸。远至库页岛自古就为我中华版图。还彻底打碎了有些人叫嚣地。那个什么满清才是我中华得以保有最大领土面积地无耻谎言。”
说到这里。陈玉成看了看脸上都有些发烧地固庆和景淳。呵呵一笑。“我们在西线动用了北方军区和东北军区地三个军。历时两个月。如今才终于光复回来地尼布楚等地。这些原本在永乐和宣德年间地中国属地。不恰恰就是在你们地那个所谓圣祖地康熙手中。最后才完全丧失掉地吗?我说地没错吧?”
“事实……事实地确如此。不过……”景淳瞅瞅已经赶紧低下头。一语不发地固庆。有些不以为然地看着陈玉成。“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应该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否则就有失偏颇。”
“我圣祖皇帝武功昭著。当年地尼布楚合约也是依靠武力打下来地。如果不是当年地沙俄被打怕了。他们也不会甘愿签下这个合约。毕竟这个合约地成功签订。给我们赢得了长达近一百七十年地和平。没有长时间地和平。又哪里来地国泰民安呢?”
景淳说着当年圣祖皇帝那彰显的武功的时候,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自豪的光彩,“另外,这些年来,的确有人私下总是散布一些尼布楚合约并不公平的言论。沙俄说,因为他们当时是失败者,觉得自己受到了胁迫,当然委屈万分。而中国的人也这样说,那就不是很合适的了。据我所知,当年圣祖皇帝那是经过了反复的斟酌、权衡之后,才下定决心,最后作出的放弃额尔古讷河以西的尼布楚等地的决定。因为,圣祖皇帝有他的难处。”
“当年的圣祖皇帝所面对的凶恶敌人远远不止沙俄一个,还有青海、西藏等等的问题,而更大的威胁还是在尼布楚条约签订前,就已经从伊犁老巢打到了漠北喀尔喀蒙古的葛尔丹。圣祖皇帝同时既要面对已经开了战的沙俄,还要准备应付那个来势汹汹、即将也要有一场大战爆发的葛尔丹这南北两个敌人。面对这种处境,圣祖皇帝唯一的选择,也只有是必须要先解决其中一个离得最近、威胁也最大的凶恶之敌。而在当时,显然是来自葛尔丹的威胁更大。所以,圣祖皇帝才会要求谈判大臣,立即与俄国签订和约,制止沙俄可能有的继续入侵,以便腾出手来对付那个已经占领了整个漠北喀尔喀的葛尔丹。首先彻底解决漠北喀尔喀的问题。”
景淳越说越激昂,甚至手舞足蹈,“圣祖皇帝英明,正是由于及时地阻止了沙俄的脚步,圣祖皇帝才会得以三次亲征,历时七年,最终逼得叛逆葛尔丹走投无路自杀,迫使其女焚其尸,捧其骨灰面君请降。圣祖皇帝在库伦隆重受降,其后大会外蒙古诸部,并设立了首任驻库伦的办事大臣。至此也才有整个漠北喀尔喀彻底归顺了我大清、并在大清朝廷的直辖之下。”
“是啊,你们的那位圣祖皇帝实在是英明,”谭绍光望着已经开始得意洋洋的景淳,呵呵地一笑,“据说在准备签订那个条约以前,雅克萨城驻守的沙俄军队,已经被你们两千多的大清军包围了很久。而且,当时侵占了雅克萨城的沙俄军,或战死,或饿死的就足有六、七百人之多,最后,城中不过就只剩下六七十人。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圣祖皇帝不仅下令不准清军夺取城池,也不允许切断城中沙俄军的后勤供应。原来,你们圣祖皇帝并不想真正地抵抗侵略,而不过就是借此机会一门心思地想求和了。用你的话说,这也叫正确的战略抉择。”
“凡事的损失有大小,更有缓急,关键时刻,当然要择小害而为之,”景淳满不在乎地瞅了瞅谭绍光。
“哈哈哈……”谭绍光被景淳说得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择小害而为之,呵呵,说得好。我们金田团营,横扫大江南北,对你们的大清来说,当然也是大害无疑,所以,也才会有奕山那条无耻的赖狗,学着你们圣祖皇帝的样子,再卖上一次我们的土地,以换取沙俄最大的友情,共同来镇压我们了。”
………【第五六二章 中俄划界(三)】………
“谭大人,您……您这话说的可是有些……”景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也立马暴突起来,“奕山的行为怎么能和圣祖皇帝相提并论?他……”
“不管是康熙,还是奕山,包括死去的那个咸丰还有慈禧,他们的行为都一样。因为,在国土丢失与否的问题上,根本就无大小之分。”
陈玉成神色庄重,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最后又把目光落在景淳身上,“也许康熙和他的大臣们有一万个理由这样做,但这并不能掩盖在军事等各方面都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签订了一个这样的条约的无耻。而当年的尼布楚如果还被当成某种光荣被更过的国民记住的话,那则是我们中国更大的耻辱。”
“在北京和入关后,我做过了解,而且也与穆拉维约夫普提雅廷等沙俄的头目做过交谈。尼布楚等地,当时属于已经臣服于康熙帝的漠北蒙古土谢图汗部之辖地。在雅克萨之战后,沙俄由于西线正忙于与土耳其人进行作战,根本无暇调动大量军队顾及远东,这才会同意在尼布楚签定那个所谓的条约。”
陈玉成接着说到,“可惜,当时的康熙却并没有利用沙俄在西线吃紧的这个重要的筹码,从而及时地西进,武力收回全部被占领土,而是坐在那里,一厢情愿又悠闲自得地静静等待着沙俄前来谈判。可就在清廷等待沙俄谈判代表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沙俄却借助噶尔丹正在漠北发动的攻势,也趁机出兵,在葛尔丹和沙俄的双重打击之下,漠北的土谢图部最终被赶出了列纳河(勒拿河)、柏海儿湖(贝加尔湖)地区。直到了这种时候,沙俄才姗姗来迟地前来做所谓的谈判,也就使得清廷在谈判一开始,就始终处于不利的地位。当年的事实,应该是这样的吧?”
陈玉成看看固庆和景淳。
固庆还是低着头,景淳地脖子也开始在发软。
陈玉成笑了笑。“不能否认,在满清与沙俄举行的第一次谈判会议上,就划界的问题,你们满清的首席代表索额图也曾经明确提出过,黑龙江流域和柏海儿湖以东地区,自古以来都属于中国的领土,因此主张以河为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沙俄国代表戈洛文提出的无理要求。即以黑龙江一直到海为界。”
“沙俄的要求,索大人他们当时可是一口就给回绝了。”景淳哼到。
“不错,一开始是这样地,”陈玉成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可在满清与沙俄两国使团举行的第二次会议中,索额图就开始作出了重大地让步,又提出以尼布楚为界,而尼布楚归属沙俄。即便是这样,仍遭到沙俄一方代表们的断然拒绝。在这种情况下,索额图等人却充分考虑了俄方的意愿,再作让步,先是同意暂时搁置喀尔喀蒙古地区的划界。但俄方依旧态度蛮横。并一再使出讹诈和欺骗手法,迫使满清就范。”
陈玉成瞅瞅开始不做声了地景淳。“谈判也就曾因此而一度陷于僵局。为了争取与沙俄尽快达成协议以慰“圣躬”,在沙俄寸土必争的情况下。满清一方则最终屈服了。他们同意将额尔古讷河以西包括茂明安、昊喇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