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当然记得。”中尉愉快地笑了,他怎么会不记得呢。为了给水手们枯燥的练兵提供更多的娱乐,以激发起水手们的强烈竞争意识,舰长大人别出心裁地发明了炮击陆地大清朝的村庄,或是炮击下地的村民的游戏,组织全舰官兵与博涅夫上尉指挥的战舰进行对抗赛。这种比赛的规则是每次只准使用三发炮弹,以最后击毁房屋的多少,或是炸飞人数的多寡来定胜负。在历次的角逐中,总是以刻苦训练的“西玛海盗号”胜出而收场。用博涅夫的话来说,他每个月的薪水都他妈的喂了“西玛海盗号”舰长这头永远也吃不饱的熊了。不过说归说,这个游戏对博涅夫却一直具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从旅顺口,再到威海卫,每隔十天半月的,还总想着要进行一次。至于薪水,反正是大清朝发的,钱没了再要,实在不行再去抢,那总是少不了的。
“可惜了,听说博涅夫上尉积攒了不少的中国古董,这下不知道又要花落谁家了?”中尉使劲儿咽了口吐沫,砸巴着嘴。
“是啊!”舰长看了看手上的烟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别人的时候,他也在替自己哀叹。中国这里真好,随手一抓都是好东西,可是抢来容易,想鼓捣回家却难了。那些司令部里的王八蛋们,号称是为了严肃军纪,对凡是寄送回国的官兵财物拼命地检查,一发现有“违禁物品”,二话不说,马上没收。什么他妈的严肃军纪,不过就是都在想着肥自己罢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趟家啊!”中尉似乎看穿了上尉的心思。
“这个该死的战争。”舰长一使劲儿把烟头丢尽大海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上尉大人,东北方向发现有不明物体再向我舰靠近。”
听到瞭望兵的喊叫,舰长莫名其妙地怔了一怔。
“不会又是那两艘在荣成湾耐不住寂寞的法国人和美国人的军舰吧?”中尉顺手把望远镜递给舰长,话语里充满着对人家那种只是把风帆当成辅助动力的蒸汽战舰的羡慕。
“我他妈的就讨厌那些假装贵族、绅士的法国人。”舰长朝着甲板上狠狠啐了一口,缓缓地来到右舷。
“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拿起把雨伞就冒充绅士,领子里一样向外爬虱子。”中尉不失时机地逢迎着他的舰长大人。
“哈哈……说得好,英国人再他妈的绅士,也照样得梅毒,长杨梅大疮。”舰长咧开大嘴畅快地大笑着,一面举起望远镜,一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衣领。听到别人谈虱子,他的后背也有一种痒痒感。
渐渐靠近的还真是两艘战舰,速度并不是很快,大概也是因为没有了风帆助力的原因吧。舰长望着出现在望远镜中的军舰,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当他再仔细定睛一看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愣住了。
“大人,出了什么事情?”随意地看了看前面一千多码外,缓缓驶来的两个黑点儿,中尉望着舰长关切地问到,同时还下意识地把手伸了伸。天气不冷啊,风也没有起来,上尉大人寒战个什么呢?
白色的水手服!舰长的脑袋里嗡的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太平红军的战舰怎么会从这个方向过来?他的身体迅速向前一倾,再稍微用点儿力气,几乎就能一头栽到海里去,手里的望远镜也随即上移了一点儿。他要仔细看看对方悬挂的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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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可怜的沙俄士兵们就硬是想不到】………
现在哪里还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太平天国红海军的战舰就正对着“西玛海盗号”的右舷直直地过来了。
当美、法两国的调停舰队正与大呼冤枉的沙俄威海驻防军司令兼驻华派遣军第三舰队司令官巴鲁什卡阁下,就沙俄舰队总是向太平天国红海军挑衅,有伤中国南北和谈大局的事情,提着善意的规劝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料想到,此时许宗扬率领的红海军主力舰队已经离开海阳,会同前面刚刚撤出预伏地区的鱼雷艇突击大队,开始了一次奇特的“海上旅行”。
在红海军主力编队中的十六艘战舰,按照预先的准备,顷刻间居然就变成了拖船。在他们的尾部,又拖带上海上突击大队的十六艘鱼雷快艇。之后,在以“虎门号”为首的其它七艘战舰的护卫下,舰队先是向东航行了百多海里,继而折身西北。而就在今天的白天,红海军定的舰群,一直保持着距离海岸线大约七八十海里的航向,向着刘公岛行驶。
黄昏的时候,红海军的全部编队抵达鸡鸣岛北偏东不到五十海里外的洋面上。经过短暂的准备,“镇海号”率领着另外三艘战舰,直接南下,而主力舰队则继续托拽着鱼雷艇大队西行。
现在过来的这两艘红海军战舰,正是“镇海号”和“扬州号”。根据红海军所掌握的情报,虽然已经得知沙俄第三舰队主力都集中在威海卫,但是,谁也不能排除会有零散的沙俄舰艇,游荡在刘公岛至荣成的近海。“镇海号”此行的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要捕捉那些孤零零在外的“夜游神”们。
“西玛海盗号”舰长还没有举起望远镜的时候,鲁天宁早就盯准了他们。为了不至于吓跑可能会偶遇的沙俄军舰,鲁天宁把自己编队的另外两艘军舰,安排在了两海里的后面紧跟着,自己只是带着“扬州号”走在了前面。不过,看到不久之后海面上竟然一丝风也没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是有些多余了。这么好的天气,只要碰上任何一艘沙俄军舰,那就是想跑都没门儿。
“发信号,开饭!”鲁天宁手里的望远镜镜头里,恰好出现了同样也在举着望远镜的那位“西玛海盗号”舰长。他面带得意的微笑,悠闲地下达着命令。随着放慢速度的“镇海号”前主炮炮口的红光一闪,巨大的轰响,顿时敲碎了大海原有的宁静。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扬州号”速度不减,迅速超越主桅高挂气死风红灯,已经开始右转舵的“镇海号”,一个右转,所有的左舷炮直对“西玛海盗号”,红光四起,炮声震天。
一动不能动的“西玛海盗号”,所有官兵没有来及作出任何的反抗举动,就在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炮火中,先是烧起大火,接着弹药舱被炸燃,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歪向大海……
当后面的两艘战舰与缓缓前行的“镇海号”、“扬州号”汇合的时候,他们所见到的只是“西玛海盗号”那犹如一条鲸鱼背般露出海面的黑黝黝的船底,被海水吞没前的一瞬。
十点整,听不见鸡鸣岛方向炮火的轰鸣声的威海卫、刘公岛,在仅有的几个小时的沉寂之后,再度被隆隆的炮声惊醒。
先是南岸的炮台抢先发话,跟着红一军的炮兵团就加入了这场大合唱。
已经由南岸摩天岭运动到凤林集西北,距离仙姑頂仅有两里多路的红一军炮兵团,在对仙姑頂只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