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白扫一眼四周围上来的禁卫,苦恼地朝房梁上喊了一声:“赵统领,你们禁军胡作非为,你不管的吗”
赵饮马从房梁上伸出个脑袋来,也很苦恼地道:“这些人是倪熊带的,我管不住啊,我能怎么办”
孝亲王脸都绿了,抬头看向房梁上头:“怎么还有人”
“不好意思啊王爷。”
赵饮马飞身下来,摸着后脑勺道:“我这个人就喜欢爬上爬下的。”
爬哪儿不好。爬皇帝的寝宫孝亲王胸口起伏得厉害,沉声道:“你们的行为,等同刺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赵饮马耸肩:“王爷您的人实在厉害,把这周围看得死死的,咱们不躲上头,就没地儿躲了。”
孝亲王扶了扶额,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脑子不太好使了。
这该怎么办全软禁一个郡主一个侯爷外加一个禁军统领,三人都有武功,先不说能不能顺利抓住,就算是抓住了,动静也不会小,到时候消息传出去,纸包不住火。
可要是放了他们,那他可就完了,宁池鱼一个人说话没人信,这三个人加在一起还没人信吗
左右为难。孝亲王僵在了原地,本就雪白的头发气得更白了些。
“孝皇叔。”
池鱼开口:“您已经走到悬崖边上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孝亲王冷笑:“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以为本王还有回头的可能”
“怎么没有”沈知白道:“您撤走这宫殿里的人,别再加害陛下,那我们三个就算出去说您要谋逆,也没有证据。”
现在撤走孝亲王眼珠子一转,冷笑道:“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下去就当真没机会了,与其现在放弃,那我不如拼死搏这最后一把”
“执迷不悟。”
池鱼摇头。
“把他们抓起来。”
孝亲王冷笑一声,挥手就往后退。
后头的倪副统领带人就围了上来,池鱼三人立马反抗,与上前的禁军缠斗,踢翻宫灯,大喊一声:“孝亲王谋逆弑君啦”
瞳孔微缩。孝亲王狠狠心,咬牙道:“不留活口”
“是”禁军集体刀剑出鞘,白晃晃的刀刃,触身就是一道血口子。三个手无寸铁的人瞬间就落了下风。
“怎么办”池鱼咬牙护在龙榻前头:“外头的人还有多久到”
“酉时两刻,还差一会儿。”
沈知白抿唇:“我们保命不难吧”
“保命是不难,可是”赵饮马看了一眼身后躺着的幼帝:“有陛下在,咱们难免有顾忌。”
有顾忌就不能放开手脚,总要吃点亏。
池鱼捏了捏拳头:“拼死一战吧。”
旁边两人点头,一个抄起宫灯,一个扯了床帐上的挂钩,迎上禁军锋利的刀刃。
池鱼左右看了看,看见了床帐上垂着的红丝绦。
大红的绳子,像极了沈故渊袖子里飞出来的红线,有那么一瞬间,池鱼鼻子酸了酸。
然而现在压根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咬咬牙,她搬起龙榻边的脚凳,一个横扫,拍倒一片禁军。
按照约定,玉清宫这边一有兵力调动,静亲王和忠亲王就会带人等在西门,准备支援。池鱼刚刚大喊那一声,金公公就应该去报信,援兵过来,直接能把孝亲王抓个现行。
然而,扛了一刻钟,三人身上都负了伤了,援兵也还没来。